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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声声解乡愁
发布时间:2019-04-22 15:53:48

住宅西面有三株泡桐,躯体粗壮直刺青天,近来正是一树繁华,白的喇叭型状的花开满了枝头。或清早或中午或傍晚,树上飞来鹁鸪深情地“咕咕咕咕”叫着,叫着。叫着叫着,把我叫回了老家:老家的鹁鸪,总是栖息在老屋后山上那根核桃树上,叫着,叫着,叫声悠远,传遍村舍旷野。

我走出老家已经多年啦,虽然一年半载也回老家一趟,然而,一离开就马上惦念起它来!

老家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乡村,名不扬,声也不旺。

村前有两条溪滩,一条是叶家源溪滩,一条是河村源溪滩。

溪滩常年有水流,六月盛夏溪流细弱,但还有鱼可捕,有水浇田;有潭洗浴,有滩车水。溪滩,流过了一代又一代,耗费着光阴,消耗着身体,养育和培养了小乡村一代又一代人的生命和秉性。溪滩是我的“母亲河”,我的欢乐和忧伤,我的记忆和牵挂都溶于它的怀里。

家乡皆山,村后是山,村前还是山。

村后的山叫杉叶后。杉叶后有座小水库,水库是我父辈们筑起来的。村前的山叫凤凰山,凤凰山顶有两寺庙,名凤凰寺。寺是明代建筑,红墙黑瓦,阅尽岁月沧桑。叶家源头有一座高山——静山。我小时候所有关于静山的记忆是:静山顶有一座指示塔,指示着天上飞来飞去的飞机。小时候看天上的飞机,它们总朝静山顶那儿飞过,于是心里总嘀咕,飞机是从那里飞过来的呢?又飞到哪里去呢?飞机里坐着些什么人呢?静山上的指示塔也是听说而已,没有亲眼见到过。

村脚(口)有一排樟树,一根一根地偎在水塘边,水塘像猪槽,水塘倚靠着的那座山呈猪型,养猪必备槽,聚水聚食又聚财。樟树寿年老高,600年左右有两根,220多年的有七八根,两百多年者是树子树孙。据村里老人说,樟树是明朝正统年间所植。明正统年间淳安出了个商辂,正统十年,商辂会试殿试均为第一,后入内阁,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威。江西遍地皆出官,出小官。当时有“江西满天星,抵不上浙江半个娥眉月”之说。江西风水师便献计,派人到浙江淳安各地,广植樟树以“障”住好风水,阻碍浙江出大官。此说,不知是真是假?总之,村脚(口)的樟树是有历史啦。

我从这些樟树枝枒里,得见过各种鸟的形象,虫豸的倩影。那个时候也没有多少动物学知识,只跟着大人们叫它们“布谷”“麻雀”“粪雀”“喜鹊”“老瓦(乌鸦)”“八哥”“沙鹊尾巴”等等。樟树上还有跳来跳去的“雕狸(松鼠)”,至于蚂蚁、蜗牛、知了等什么的,多得难以计数。

父亲过世后,母亲一个人在老家生活,我隔三差五给她个电话,问她一天忙了什么事,吃了什么菜,炖粥还是炒面,叮嘱她走路要小心,不能再到地里去种苞芦,黑豆和青菜,辣椒同北瓜,每次都是这样简单的交谈,但母亲在电话里总笑着说:“我好好的,你放心。就是牙齿没几个啦,菜生了咬不动。汤瓶炖粥好,青菜炖烂好咬。”

前几天一个傍晚打了个电话,问母亲晚饭吃了没有。她说还没有吃,刚刚从屋后的地里回来,刮了一遍六月豆里的草。

“怎么现在就种六月豆啦?”我问。

“布谷早就叫了,豆苗都有一寸多长了。”

是的,布谷早就叫了,在小城我已耳闻其声,但我早已经忘记了布谷叫了,清明到了,六月豆要种了。而八十九岁的母亲却还记录着:布谷叫了,清明到了,六月豆要种了,并付之以行动。

明年春来,布谷声起,清明祭祀,是否也该回老家陪母亲种一种六月豆?

我想,应该去种一种! (王丰)

千岛湖新闻网 责任编辑:徐满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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