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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晓辉 画
■苏缘
浙西的野枣树,结出的枣子,颜色大多呈斑点红时就采摘。相比新疆、山东的大枣,约一半大小,咬上一口,脆,半甜。在记忆中,有两棵枣树,陪伴着我整个童年。
村东边,有一座无人居住的土屋,土屋的基层由鹅卵石堆砌而成,上面结了一层青苔鲜。深灰色木门长年紧闭,脱落的漆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家道中落的凄美故事。门前有两棵枣树,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骄阳,依然蓊蓊郁郁,开花结果。
无人居住的屋子,更像一座孤岛,让人平添出神秘和畏惧。枣树底下经年累月地支着一根长长的竹子,不知道是谁打枣时留下的。每逢在炎热的夏季,蝉鸣声中青涩的果实便挂满枝头。时常会有路人,爬上去摇几下,或者用竹子打一竿,那青枣便“噗噗噗噗”撒满一地。路人便用衬衣卷了一兜的枣走了,留下一地的枣叶,在阳光的阴影中闪闪发光。
无人看管的枣树,自然成了孩童们心心念念的美食。我们趁着长辈们午睡时,相约着两三人一同去打枣。猫着身子躲在屋檐下,左右巡视一番,其中两人快速爬上两棵枣树,另一个望风、捡枣。一竿一摇,枣子便“噗噗噗噗”落了一地。风吹来,枣叶沙沙作响,蝉鸣声中打枣的屏气凝神,仔细辨别方向。确认没有天降神兵,便呼出一口气,又抡起竹子用力一竿。
直到底下的人压低声音催促:“够了,够了,快下来,等会有人来了。”打枣的便溜下枣树,卷起衬衣兜了枣逃之夭夭。路人和孩童轮番打枣,不多日枝桠间的枣子已寥寥无几。
过些日子,着实馋得紧,又想起那两棵枣树,我便独自猫去树上寻枣。高高的枝桠上,挂着零星几颗枣,早已红透。为了几颗枣,用长竿子把剩下的树叶都打秃了,才打下一两粒,还得防着路过的人给捡了兜走。毕竟是“偷”,便不敢明目张胆,而少了望风的人,“偷”的过程更是诚惶诚恐。
有时来不及下树,路人已到树底下了,只好抱着树干,躲在光秃秃的树上不吱声。路人猛一抬头,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训斥道:“你以为我没看见?我老远就看见了,下次再来就给你抓走了。”我哆嗦着小腿两手抱着树干,嘟囔着:“这树又不是你家的……”路人呵斥一声:“他家让我帮忙看着的,谁偷枣就处罚谁。”我倒吸一口凉气,灰溜溜爬下树,以后见着他如同见到枣树的主人绕着走。
有一回父亲带我去赶集,经过一间裁缝铺子,便进去坐。铺子的主人,一位六十岁上下的老伯,热心地给我们让座。我拽着父亲的衣角怯生生地打量着他。父亲让我喊杭伯,我从父亲身后迅速钻出小脑袋,激动地指着杭伯问父亲:“就是门前有两棵枣树的杭伯?那屋子是他家的?”父亲回道:“对,就是他家的,杭伯还是你爷爷的徒弟呐。”“杭伯”这名字时常听村里人提起,在我心里神一般地存在,今日有幸,终于得见真神了。杭伯听见我说起枣树,笑眯眯地说:“那枣子你去摘,记得把树保护好。”
得了令,再遇到路人,我再也不躲了。逢人便说杭伯是我家伯,他说只要不破坏树,我就可以摘枣呐。那枣树的生命力不得不说是极旺盛的,每年被打得秃了枝,来年它照样根深叶茂,硕果压枝。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叶青 方志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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