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

　　那天偶尔看到毛有根写的散文《野毛栗的味道》，才知道栗子在收获后个把星期容易长虫坏掉，必须在阴干数天后即水煮炒熟才能保质。于是，在晚上九点后打电话给父亲，让他看一下摊在阁楼地板上的板栗有没有长虫，最好给处理一下。 

　　栗子是从丈母娘那里拿来的，有好几天了。她家里有一棵大栗子树，每年到季节她都会去捡一些栗子来，用来包粽子。去年，丈母娘叫了村里的东苟帮忙打一下板栗蒲。东苟家造新房，老房子拆了没地方住，就借了丈母娘家闲置的房子住，丈母娘也没有要他的租金。想不到东苟说要分一半板栗蒲给他才行，丈母娘心理有一点疙瘩，但还是马上答应了。板栗蒲子打下来之后，丈母娘真的就分了一半给东苟。

　　转眼今年秋天又到了，板栗又成熟了。今年我打算抽时间去帮丈母娘打一下板栗。去的那天，却看到树上栗蒲刺已经不多了。丈母娘说，总有人偷偷地去打栗子，已经被人偷去许多了。她自己呢，也在地上捡了一些，所以树上就剩下不多了。记得多年以前，我去丈母娘家打过一次板栗，细节已经记不清了。这么多年来，都是她老人家一个人在收获，在管理着那些山呀田呀树呀，可她如今七十多岁了，有时候也力不从心了。

　　丈母娘在板栗树下放了一个木梯子。我把竹竿靠在树干边上，然后沿着木梯子爬上树。这棵树已经上了岁数，很多枝丫已老化，上树得小心翼翼。我慢慢爬到树的高处，选择有利位置站好，拿起竹竿开始打板栗。季节已是仲秋，板栗蒲早已成熟，咧开了嘴巴……当我用竹竿轻轻敲击板栗蒲，刺猬状的板栗蒲子就“啪啪啪”地掉落在地上，有的板栗直接飞出了栗蒲子，钻进了草丛。丈母娘在树下捡拾板栗，她仔细搜寻每一处草丛，把可爱的板栗一个个都拾进了篮子里。

　　南边方向的板栗打完了，我转移阵地到北边。这边的树枝伸展出去很远，有些够不着。我沿着横展的树枝走出去，背靠另一根树枝，挥竿击打，一部分板栗蒲落了地。只是竹竿短了一点，我又不敢再走出一点，只好放弃，于是还有一部分板栗蒲依然留在了树上。

　　板栗收获回家，一共有两大篮子。丈母娘分了一部分给我，让我带回家，说重阳节或过年的时候可以用来包粽子，或者用来炖猪肉。

　　半个月后的一天，丈母娘拎着满满一竹篮粽子来到县城，分给我们吃。我数了数，有36个，每一个粽子都包得那么好看，不胖不瘦。我煮了两个品尝，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板栗的香、蜜枣的甜、五花肉的肥与糯米的腻融合在一起，结果不肥不腻、香甜可口，让人吃了还想吃。

　　丈母娘托我寄些粽子到杭州去，因为她的儿孙们都在杭州工作或者学习。望着老太太那张沧桑的脸，忽然想起自老丈人去世，时间已过去十一年了，此时唯有祝愿：老人家健康长寿！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叶青 姜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