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

季节已过霜降，该摘茶桃了。

茶桃，油茶树的果实，因形似桃子，故农人称之为茶桃、油桃。这天，我带着布袋、挎袋和柴刀、锯子上山。

这是一片自留山，当初种的是山核桃树。因为山核桃树长得慢，看看地空着，父亲又种下不少山茶树。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山核桃树长高了，每年都能收获万把块钱。山茶树呢，虽然已长大，但高度不能与山核桃树相提并论，躲在山核桃树下，生长空间越来越少，因此产量也越来越小。不过每年还能摘两三百斤生茶桃，榨榨油有二十来斤，因为茶油贵嘛，算算钱也有千把块。因此，父亲不舍得砍掉，每年，我们还都去山上采茶桃。

“这片树中的油桃树太多，影响了山核桃树生长，该砍掉一些。”一位老农经过我们林地的时候说。“可是，不是说多种经营好？”我说。“油茶树吃不到阳光，也会影响产量的。”他告诉我。我想想也有道理，所以这次带着锯子上了山。

果然，这里的茶桃不太生，树上稀稀拉拉的。现在这个季节，油茶树正开花呢，阳光充足的地方，树上都是白花，早晨上山，还能闻到一股蜜香，嗡嗡作响的蜜蜂在辛勤采蜜，风景蛮醉人的。照不到阳光的地方，连花儿也少一些。林地周围时常传来谈笑声，那是别的农户在采摘茶桃。

稍事休息，我也开始采茶桃。每棵树，我都是先站在树下摘，绕一圈摘完低处的茶桃，再上树采摘。采摘过程中，我意识到这片油茶的性价比已经不高，砍掉一些是科学的。

我摘完一棵树，就注意观察一下它是否离山核桃树太近，树与树之间的枝丫是否交叉了，如果有，我就拿出锯子把油茶树锯掉，忍痛割爱。我还观察到，我家的林地草长得比别人家的林地少。这是什么原因呢？我注意到，是由于树木太多，把阳光都给遮蔽了，所以草也少。林地草少，地就不太肥沃，也影响经济林产量。看来，那位老农的话还是对的。

两天时间，摘完了茶桃，挑回家堆在阳台底下。天气晴朗，摊薄在门口晒坦上晒几天，等它外皮都裂开了，再把乌黑的油茶籽都捡出来、剥出来。然后还要把它们晒几天，晒干了再运到榨油厂压榨。

油厂里弥漫一股茶油香，香气飘出去老远，连四周空气里都是醉人的香味。榨油的人还真多，油厂老板不要你的加工钱，你只要把榨油所剩的茶籽饼留给他就行了。茶籽饼是很好的生态肥，从前农民在种马铃薯时放一点点下去当肥料，现在到处在生态种植、养殖，看来茶籽饼的市场需求很大啊。

油茶树从开花到果实成熟，需要整整一年时间的积淀，怪不得山茶油这么金贵。山茶油清澈透亮，香味扑鼻，农民不舍得直接用来炒菜，大多是在过年的时候，用它炸完豆腐，然后贮存起来作二次利用。自然，这样制作的油炸豆腐就分外香，分外好吃。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叶青 王志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