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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碗
发布时间:2020-12-01 11:10:00

江涌贵

  说起节约粮食之事,我想起孩提时妈妈教我“舔碗”的事。

  那时家里很贫穷,只有高山薄地,粮食产量低,经常不够吃,只得想尽一切办法填饱肚子。我们经常用番薯、南瓜、芋头、豆饼(榨过油后的豆饼)粉、玉米头(即没有玉米籽的棒棒)粉、乌露粉(蕨子根粉)等当粮食,熬成糊糊、做成面条或做成粿吃。只有农忙时正餐才吃干饭(玉米粿),闲时和冬季都是吃稀的。在青黄不接的季节,吃不饱饭的煎熬,总在夜晚和早晨出现。在我的记忆中,一种叫薏菜的野菜和自己菜地种植的苦毛菜,我吃得最多。

  孩提时,妈妈就教育我们要爱惜粮食,碗里的饭菜要吃干净,不要浪费一粒粮食。淳西农村里都以玉米、小麦为主粮,早中餐因上山干农活,一般吃玉米粿,而晚饭通常吃稀的,以玉米糊、玉米菜汤为主。我记得每当我没把碗内吃干净时,妈妈就叫我用舌头把碗内的剩汤舔干净,这一小动作在我的记忆中印象很深。为了不用舔碗底并把碗内食物吃干净,孩提时还总结出一个办法:靠一边吃,使碗内的玉米糊、玉米汤顺着一个方向滑动。这样,除了靠嘴唇边吃的一小块沾上一点点外,绝大部分都是干干净净的。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上世纪60年代初期,国家遭遇三年自然灾害,粮食严重紧张,是在“低指标,瓜菜代”下走过来的。“瓜菜代”的年代,我是深有体会的。当时我正在上高中,女生定量25斤,男生定量27斤。我的定量每天虽然有9两,但每餐3两粮中,一两是番薯丝,一两是萝卜丝,真正大米只有一两。从中,我是切身感受到了粮食的重要和来之不易。

  小时候,我吃饭不小心把饭粒掉在地上或身上,母亲看到就要骂我,并叫我捡起来吃掉。长大了,我也习惯性地将饭粒捻起塞到口里。把掉在桌上、身上甚至地上的一粒米饭或一块玉米粿,捡起来吃掉的事,现在看来近乎天方夜谭,荒诞离奇。然而,在我们这些过来人的人生历程中,却是很平常、很自然的一个小动作。

  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曾看过《周恩来》等纪录影片,其中周总理吃饭的两个细小动作,在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一个是“用馒头揩碗”。周总理视察邢台地震灾区时,与灾民一起围着小桌子吃馒头、稀饭,周总理将稀饭喝完后,还掰块馒头将碗底揩一遍后再将馒头吃了。第二个是“舔碗”。一次吃完饭后,周总理发现碗底还剩下两颗饭粒,他又用舌头舔了吃掉。看到周总理这一“揩”一“舔”,我当时心头一震,热泪顿时充满了眼眶……走出电影院时,听到一位青年人自言自语地说:“那都是假的,是做给别人看的。”但我坚信那是事实,周总理平时就是这么做的,绝不是“做秀”。

  “常将有日思无日,莫把无时当有时”,“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记物力维艰”……这些有益的格言,教人勤俭持家、珍惜财物的道理。小时候受到的教育让我受益匪浅,我想,今天国人不需要再“舔碗”了,但是爱惜粮食的美德一定不能丢。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叶青 姜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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