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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抵达沱沱河镇
发布时间:2022-06-01 09:05:02

洪美娟

进入安多县,野生动物种类和数量,比之前更多了。

“安多”在藏语里是末尾或下端的意思,地形呈中间高南北低、西高东低之势。唐古拉山是安多县的门户,是西藏的北大门,是西藏与青海的行政区域分界线,也是进出青海西藏的一条重要通道。而唐古拉山主脉及连绵不断、高低起伏的大小山峰,成为野牦牛、藏野驴、藏羚羊、岩羊、盘羊、黄羊、狐狸、狼、狗熊、草豹等野生动物们的天然庇护所,能够适应高寒缺氧的野生动物,在这里是应有尽有。

我记起经过班戈检查站的时侯,站内的工作人员曾善意提醒过我们:注意路边的野牦牛,成群的野牦牛见到人车,一般都会躲开,只要不去刻意招惹它们就没事,要注意落单的,或是三四只小群体的,它们性情暴戾、力大无比,看到汽车或人非但不躲,反而直追不舍,把汽车当玩物,玩够了玩厌了,挑翻了事。听得我们毛骨悚然。可是,沿途看惯的家养牦牛,都是一副淡定、端庄、悲天悯人的情态。据说野生牦牛就是家养牦牛的祖先,有野牦牛的牧区,每年牦牛交配期,野生公牦牛跑到牧民家找母牦牛,有的甚至会拐跑母牦牛……野牦牛与家养牦牛的关系如此亲近,性情之变怎么可能如此之大。我们怀疑是检查站的工作人员实在太孤清了,一天到晚看不到几张脸,一下见我们来了这么多人,问东问西的,又不急于赶路,便寻了个话头。他们的话也是真实的,因为生存环境的不同,野生与家养的自然不一样。

人是矛盾的,我们极想看看野牦牛的凶猛善战,又害怕遭到野牦牛的袭击。一直到我们离开安多县,也没能满足我们的好奇心,自然也没有闻之骇怕的恐怖场面。与野生动物的谋面,完全在缘分,野牦牛也一样。

汽车行驶到唐古拉山,道路的大小坑洼变成了大小波浪。几乎已经被我们遗忘的变形的汽车残骸,又被高高摆放在显眼的地方。路面沉降很厉害,不知是冻土的原因,还是软路基的因素,坐在车内,犹如船只行驶在惊涛骇浪中。鱼半开玩笑道:“各位,盯紧前车反复俯冲飞行的样子,跟着起飞就行。”这话未免有些夸张。这一路,对讲机传出的声音全是:小心,有大波浪,有连续大波浪。不知内情的人,以为我们正驾着船,在大海中航行呢。

唐古拉山的藏语意思是“高原上的山”,而蒙古语则为“雄鹰飞不过去的高山”。只这一天,如果不是亲历,我都不会相信所经历的气候和天气变化.。离开酒店时是绵绵细雨,在草原看景时烈日当空,进入唐古拉山雨点噼啪。等我们到了5231米高海拔的唐古拉山垭口时,雨点不仅大而且密,再加上寒冷,我穿着两件冲锋衣下车,还是勾腰缩脖。已走了二十多天了,下车人数最少的,唯有这一个垭口。除了我和燕子、老钱、鱼等几位,其余的全缩在车内,隔着玻璃窗看垭口刻有海拔高度的碑石,和一座“军民共建兰州西宁拉萨光缆通信工程竣工纪念碑”的雕塑。

唐古拉山垭口下着大雨,等我们到半山腰,已是银白的世界。就像做梦一样,在大雨中跑着跑着,突然就跑进了大雪飞舞的雪天。这一路,我们见过很多的冰山冰川,类似于附在山体的一层白色溶岩,大多如山顶戴了一顶白色的帽子,也有从半山腰起的,最近的地方,只要用力踮起脚尖,便能摸到,在阳光下闪着光,但没有见到一片雪花。夏天亲历下雪,还是第一回。在我的记忆里,如果夏天下雪,那一定是戏剧《窦娥冤》的再现。

如果雪天象征冬季,唐古拉山的雪,正好圆了我们走一路历四季的传奇。等我们冲出唐古拉山漫天飞舞的雪花,就是令人舒适的多云天气,连道路也变好了。恰在这时,有人发现远处一列急驰的火车,说是火车,看到的只是火车车尾。车友们一激动,忘记了唐古拉山沿途的紧张,一个个抖擞起精神,开始追火车,说要超到火车的前头去,以奔驰的火车为背景,拍照留念。别说拍,想想都美……眼看快被我们追上,它却往斜刺里一拐,横着一下拉远了距离,远到我们想放弃时,它又“嚯”地从我们头顶的边上擦过去,炫耀般朝我们露一截尾巴。

快点,赶紧把火车的尾巴拽住,别让它进山洞。

大家一个个像打了鸡血,几乎将油门踩到底。好在他们的驾驶技术个个高超,又没有车辆交会和超车,一任我们疯狂。

从外部看,这列火车应该是装运物资的集装箱。而承载它的是一条世界上海拔最高、冻土路程最长的铁路,同时也是一条能够领略中国西部人文、风光和异域情调的最美的高原铁路线。青藏铁路和青藏公路的最高点均在唐古拉山,只不过铁路从海拔5072米处过,公路的最高点就在唐古拉山垭口海拔5231米。

国家为了建设青藏线,是付出巨大代价的。鱼有些沉重。

我们的话题,很自然回到青藏公路和川藏公路的建设和养护上来。因为感同身受,更能体会个中的艰险和不易。唐古拉山,这个被誉为“雄鹰飞不过去的高山”,这个人类生命极限的禁地,却在汉藏军民的共同努力下,让多个不可能成为了可能。连年平均气温零下8度的唐古拉山垭口公路养护点,受条件限制,过去只能靠太阳能供电,如今也架上了国家电网。

下午两点多钟,我们又遇上堵车,如一条蜿蜒盘踞的长龙,见尾不见首。堵车、会车的大部分是大型的运输卡车,原本还算阵容不错的车队,一下像缩水的玩具车,想安全驶出钢铁阵地,光靠车技还不行,还得化整为零。

我们定下来夜宿沱沱河镇时,惟清想请西宁的朋友帮忙预定客房,遭到强烈反对,理由是:海拔高,被当地人称为死亡之地。“我们本地人都不敢住,那是要死人的。”对方一再重复。上网找当地导游,语气不同,意思一样。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何况,海拔4700多米的班戈我们都已经住过一宿,还怕海拔4600米的沱沱河镇?再说,沱沱河镇是万里长江的第一个集镇,虽然地广人稀,全镇常住人口约1000人。但这里有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兵站——屹立在青藏高原4781米处;有位于长江源头唐古拉山麓海拔4700多米处的第一个气象站;有沱沱河长江源特大桥;有第一个乡政府,第一个银行,第一个卫生院,第一个希望小学等等。

晚上八点多钟,我们才平安抵达沱沱河镇。

淳安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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