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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薯
发布时间:2022-09-02 11:25:41

章巧英

  番薯来自番外,约在明朝后期万历年间传入中国,由福建长乐人陈振龙父子带入中国,成为高产农作物。在我的家乡,高山上种满了番薯,除了稻谷之外,番薯是必种农作物之一。

  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记载:“甘薯补虚,健脾开胃,强肾阴。”可见番薯是健康食品。但乡下人没有那么多讲究,种番薯大多是为了饱腹。

  每年春季,母亲就开始忙活“种”番薯,把番薯埋入菜地,上面覆盖一层薄膜保温,让番薯发芽,长出藤蔓。到了五月,藤蔓一茬一茬又长又茂盛,母亲拿剪刀剪下藤蔓,一截一截剪好,扎成一小捆一小捆。挑到地里,挖好小坑,把小截藤蔓放入,铺上土壤,这种叫插扦。这农活细致费时,母亲经常累得直不起腰来。插扦完毕就浇水施肥。

  到了夏季,一道被乡下人奉为“佳肴”的菜就端上了餐桌。番薯藤长叶子的那根茎,去掉叶子,再撕掉外皮,洗净切断,放入辣椒蒜泥炒炒,一盘清口的炒番薯藤清香扑鼻,是我们很喜欢的一道菜。

  到了秋季,地底的番薯膨大,变甜,而且多块。上面的番薯藤新鲜割来喂猪,多余的还会存起来浸泡发酵,作为储存的猪食。

  番薯挖回家后,生着吃也是很甘甜的,大人经常不让吃,说吃多了肚子痛。放学后,我们经常偷偷地吃,拿个番薯到小溪里洗洗,把皮啃掉,大口大口地咬,填一填干瘪的肚皮。

  更多时候,母亲会先煮一大锅,放在竹篮里,慢慢吃。番薯挖回家堆成一座小山,这么多番薯各有各的吃法,蒸煮、炒菜,制成番薯粉、粉丝,做饼,晒成番薯干,还会储藏一部分留种。

  番薯丰收,吃早饭时,母亲会炒一盘番薯丝给我们下稀饭。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会煮一篮子番薯,肚子饿了就拿番薯充饥。而且,番薯放置一段时间后会更甜。早些年,村里女人开始洗番薯粉,小溪滩上可热闹了,大家呼啦呼啦地用农具清洗番薯,还一边说说笑笑。清洗之后削皮切块,放到机器中捣碎,用大纱布包好,置于一个大桶之上开始用水过滤,然后淀粉随水一起被冲进大桶里。小时候看着母亲做番薯粉就觉得很神奇,大桶里上面一层是水,下面一层是厚厚的白白的番薯粉。倒掉水,再一点一点取出烘干。番薯粉在农村可以做一道特色菜叫“六月子”。萝卜切成小颗粒,把番薯粉用水化开,和萝卜颗粒一起炒。但为什么叫“六月子”,我一直不得其解。

  农村的女人天生巧手,让番薯变成各种可口的食物。有一种相对较简单的加工方法就是晒番薯干,说起番薯干,那个年代的我们可没有少吃。番薯煮熟晒干之后,变得很有劲道,越嚼越有味,是可以较长时间储存的零食。番薯干的制作方法较为简单,蒸熟切条,切片或者切丝,放到竹匾里摊开晾干,关键是要看好天气情况,连续晴天方可开始制作,不然只能烘干。母亲知道我们嘴馋,每年都晒很多番薯干。去学校的时候没有什么东西带去,就带包番薯干去。在我心里番薯干一直是很好的零食,一直到读大学,室友们互相分享当地特产,有带糕点的、有带干果、还有带乡巴佬鸭腿的,唯独我拿出不起眼的番薯干请大家品尝,室友们难得有人因为礼貌而象征性地拿了一块。从那时起我才发现番薯干似乎登不上大雅之堂,城里人不爱吃这个。超市里各种口味的零食包装精美,比粗陋的番薯干看上去诱人多了。很多年过去了,我仍然爱吃番薯干,母亲很少晒了,我经常上淘宝搜索购买。

  番薯是不起眼的农作物,于我们是粮食,也是一种内在精神的寄托。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余青青 姜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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