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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螯秋正肥
发布时间:2022-10-12 09:04:38

 王丰

  短文题目,是明代谢肇浙的一句诗。

  诗的上一句是:“斗酒自斟酌”。秋风起,树叶黄,蟹螯已肥。肥蟹入滚水一煮,青灰变金黄,瞬间染上了秋色。捞起,一只只摆青瓷盆里;侧,傍一小碟佐料:山西老陈醋,浸几根姜丝。斗酒在手边,自斟自酌,掰扯一只蟹螯,沾点佐料,咬嚼一下,喝一口酒,如此往复,岁月是悠悠闲闲,淡淡雅雅地度,日升月落,又月升日落。难怪明代多出小品文,小品文就如谢肇浙秋日啖蟹啜酒。

  早在东晋,有名士毕卓嗜酒嗜蟹,他说:“一手持蟹螯,一手持酒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

  明末清初戏剧家李渔嗜蟹,人称“蟹仙”,他对蟹评价极高:“蟹之鲜而肥,甘而腻,白似玉而黄似金,已造色、香、味三者之至极,更无一物可以上之。”

  关于蟹,李时珍《本草纲目》里说:“傅肱《蟹谱》云:‘蟹,水虫也。’故字从虫,亦鱼属也,故古人从鱼。以其横行,则曰螃蟹;以其行声,则曰郭索;以其外骨,则曰介士;以其内空,则曰无肠。”蟹有如此多的雅号,是因它的特点显著。

  秋来蟹肥,有那么些人就喜欢这一口,特别是古代谢肇浙这类文人墨客,他们为蟹做足了文章,吃蟹是一种闲情逸致的文化享受。

  蟹有多种,“蟹在江者,黄而腥;生于河者,绀(青色)而韾;长于溪者,苍而清。”家乡多小溪,小溪密密麻麻如人身上的经络遍布山山沟沟。小溪里有鱼,有虾,有螺丝,还有那些叫不出什么名字的水中小生命。蟹是更多,蟹都躲在小溪的石头下面,一块石头下躲有四五只,也有躲着六七只的,家乡小溪里这种蟹,当属“苍而清”之类 。

  小时候,家里没有荤菜下锅,母亲大人拿来麦籽篓(竹子编的农家用具)往我身上一系:“去去去,到溪滩里扳(捉)些哼汪(螃蟹)来当菜。”

  我是屁颠屁颠跑到村口溪滩里,在浅水处,瞅着一块大石头,双手使暗力轻轻地,悄悄地把它掀翻,一窝螃蟹迅速横着爬动逃避,瞄准大的几只,用大拇指、食指急速夹住,又急速“扑”地一声扔进麦籽篓里。

  捉螃蟹要技巧,一定要夹它身体的两边,千万不可夹它身体前后,螃蟹身子后面,有一对张牙舞爪的大螯,指头被钳住有点痛。家乡溪蟹那一对大螯能生吃。大螯断了,放到嘴里“吭哧吭哧” 地咬,壳内那肉,有一点咸,微咸,很入味。

  捉上一段时间,麦籽篓里“帅帅帅帅”螃蟹爬动挣扎的声音越来越大,嘿,有半麦籽篓了。于是就着溪水,一只一只剥壳洗净。洗干净的螃蟹放热食锅里烤,蟹呈黄金色时,浇油,下盐用铁锨煸一煸,香味钻进鼻孔,引出口水满嘴。炒好的溪蟹可下饭、可就粥、可独品,给苞芦馃下菜不太行,硬碰硬,味道就寡了。

  总之,往年家中缺荤,捉溪蟹来充,既乐又解馋,是一种贫瘠文化生活。

  家乡溪蟹,生命力特强。见水就能见到它们的存在。老家村后山,山腰里有一个小水塘,山泉水很细很弱,活得不旺亦挣扎着不死,这么个小水塘里居然也有螃蟹。真不知道它们打从哪里来的,又是怎样来的。

  中国人吃蟹的历史很早,《逸周书·五会解》等早有记载。《周礼》庖人“共祭祀之好羞”,郑注:“谓四时所为膳食,若荆州之鲝鱼,青州之蟹胥。”胥即酱,由此可见,最晚在汉代蟹已为常膳之一。后来食蟹之风越来越浓,清代美食家李渔《闲情偶记》云:“蟹之鲜而肥,甘而腻,白似玉,而黄似金,已造食·香·味三者之至极,更无物可以上之。”

  家乡的溪蟹,少蟹黄,但肉清骨爽,吃起来有音乐之感:“蹦之蹦之”妙曼如曲!

  “蟹有风虫,不可同柿食。”风虫是什么?风虫是蟹腹中的寄生虫。意思是说,蟹腹中的寄生虫同柿子一搅和,人会起病的。

  实际是,螃蟹和柿子一起吃,会使人吐泻。因螃蟹和柿子同属寒性,而螃蟹蛋白质丰富,柿子含有很多鞣酸,蛋白质遇到鞣酸后会凝成硬块,积在胃肠里影响了人的消化功能,就出现腹痛,呕吐,腹泻。家乡,水里有溪蟹,山间有嫩柿。螃蟹肥时,柿子正红,可要记住,螃蟹不要和嫩柿同吃。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余青青 王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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