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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油菜花
发布时间:2023-04-14 10:38:00

方汇泽

  桃花净尽菜花开,前度刘郎今又来。

  ——题记

  一顷金灿灿的油菜花,盛开在田野上。

  它们在碧绿的塔尖上沸腾,一排排、一簇簇。它们在笑,在嚷。

  从刚开始的含苞欲放到后来在枝头炸裂,油菜花仿佛一鼎沸腾的油锅——里面跃出咆哮的猛虎。金黄的舞蹈,在风的吹拂下甩着水袖。

  油菜花,又叫芸薹。在它初生的时候,可以择下来吃。油菜花要嫩的才好。清洗后成段,放在锅里用大火炒,味道清脆可口。《本草》云:芸薹……油菜。此菜易起薹,须采薹食,则分枝必多。想来古人也是吃油菜的。

  小时候,除了上学,常居在外婆家。春天了,我喜欢躲在油菜地里玩。油菜花长得比人还高,浅浅的花瓣落在脖子里,生起一丝痒意。叫上邻家的小王,两人躲在地里捉迷藏,不为别的,只为花儿盛开迷人眼。隐匿在花丛中,让花瓣的清气沾染衣裳,从田埂这头活生生“杀出”一条路。

  有时候也躲在油菜地里掏鸟蛋,布谷鸟可喜欢将巢筑在油菜杆上了!(分叉的枝桠简直是一个天然的巢穴。)扒开丛丛的油菜花,哪儿花开得旺就到哪儿去;哪儿花开得旺,哪儿就有布谷鸟的巢穴。就这样,我们一玩就是一下午。到最后只把油菜花弄得七零八落,花杆倒伏在地。到最后被母亲发现了,免不了晚上一顿打。

  有时候花朵开得太烂漫也不好吧,很快就会凋谢了。

  但对农人来说,油菜种植历来不只为花,更为后来结成的油菜籽。

  我的外婆带我打过油菜籽。

  油菜籽不是用来摘,而是放在地上打。要先将一捆捆割来的油菜杆在地上曝晒几天,将枯黄的籽壳晒成灰褐色,然后在地上摊开一块麻布,双手挥舞着棍子,让里面的小籽一粒粒蹦出来。到最后的几粒,要使劲。小时候力气小,又好玩,总是拿着油菜杆随意挥两下。这时候,外婆就会笑眯眯地从我手中接过杆子。“像这样,对准它……”不一会儿,油菜籽混合着壳碎就堆成一座小山。用风车处理过,就可以挑到榨油厂里去榨了。一股股棕褐色的菜油从机器的铁嘴里吐出来,散发着独特的清香。

  外婆家的总比其它的颜色要深,颜色深的要好一些。

  五六桶油,可以配一年的粮食了。外婆是个炒菜高手,知道哪种菜要放什么油。小时候吃过小溪鱼,在油锅里,将它裹着面粉来炸。香喷喷!到了过年炸油豆腐,也要用自家的油,这样做出来的才好吃。

  眼前油菜花在风中摇曳,我的视网膜影影绰绰。一大片的油菜花,在笑。

  现在我穿过它——

  油菜花长成了油菜籽,但我已瞧不见外婆了。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余青青 王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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