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国柱 摄

汪晖

一天，饭后闲着无事翻着手机。看到一个老同学的视频号，上面播放着他孩子在学校参加运动会的照片。看到那个校园既熟悉又陌生，看了照片的文字说明，原来真的是实验小学。

怪不得眼熟呢，那是自己多年以前的小学母校。说陌生呢，是因为原来的教学楼和操场都重新装修和整饬过了——但骨子里的那些气息和味道依旧还有，让我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原来学校的名字是县第二小学，大家都简称“二小”。想当年，“二小”可是县城里最好的小学，老师和学生数量最多，教学设备最完善，大家的学习成绩也很好。

常常想起那时候我和顽皮的同学们在学校后面的小山上，漫山遍野的“疯玩”。没有玩具，我们自己动手做。山上有小野果，青青的、硬硬的，我们摘过来，装到袋里收集起来，作为“弹药”。而作为发射这些果子的装备，就是找到一些直径比果子大一些的塑料管，截成长短合适的一段段，再把它们洗干净。每次要用，就把果子放进管子里，然后对着目标，用嘴一吹就“发射”出去了。果子从管子里“发射”出来，准度还是不错的，但距离远了，力度就小了，就算打到人身上也不会有什么疼痛感。

我们拿着这些简陋的玩具，教室中、操场上、后山里，到处追赶着玩。有时，不小心“击中”了女同学，被骂是少不了的，甚至还会引来老师的惩罚教育。时光就在那样“没心没肺”中匆匆流过了。

其实，校园里印象深刻、常常走入梦境中的还有操场上那棵板栗树。那是棵再熟悉不过的树了。以至于我现在想起来，还仿佛能触摸到它那枯燥、龟裂的树皮，看到树枝上稀稀落落的几片叶子。特别是在深秋或者冬季的傍晚，天灰沉沉的，一阵冷风吹过，那几片叶子在枝头拼命地摇摆，仿佛时间不长就会被吹落枝头。这是留在我脑海中印象深刻的一幕。

树底下有我们很多快乐的时光。这树正对着教学楼，在操场的中间，紧挨着国旗杆。每天早操、课间操或者全校集会，我们都会在树下集合。我站在前排，正好在树底下，虽然没有繁茂的枝叶，但它或多或少还是给我带来了荫凉，能阻挡住刺眼的阳光。我总觉得这是块“风水宝地”，要好好感谢它。

起先，我不知道它是一棵什么树。只觉得它没有绿色、没有生机，“枯藤老树昏鸦”的样子，着实有些难看。只到有一天，我看到地上有很多板栗壳，有些板栗还在壳里，有些只是一个个空壳躺在地上，我才知道它是一棵板栗树。

板栗壳外长满了长长的刺，一不小心就会扎到手。我们捡板栗时，都要小心翼翼，深怕被它刺到。有些嘴馋的小伙伴拿到板栗就剥了往嘴里塞。那种不成熟的青涩味马上会刺激味蕾，小伙伴们赶忙往外吐“不好吃，不好吃……”惹得大家捧腹大笑。

这棵板栗树还是我们游戏的乐园。虽然树干很高，但在距离地面一米多的地方，它就开始分叉了，我们很容易就能爬上去。不论是做“抓人”还是“捉迷藏”的游戏，我们都喜欢把它当做“家”，当做“大本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始终在这棵老树下面，萦荡围绕。

岁月荏苒，四季更替。不知道这棵老树是否还在操场上屹立？树叶黄了又绿，绿了又黄，可我还想怀抱它，就如同儿时那般。在它“庇佑”下的孩子们早已长大，而那个“家”却深深扎根在孩子们的心里。

一棵树，一个家。

千岛湖新闻网编辑：邹楚环 徐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