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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丰
从三伏天到初秋,就想吃甜酱,特别如今年这般酷热天气,高温封了胃口,如果用青辣椒炒上一碗甜酱,那胃口便就开了,一顿可吃三碗饭呢。
甜酱其实不甜,是老家夏天里一道随腌随吃的家常酱。每年夏天,六月豆熟了,村子里就一家又一家地腌起甜酱来。
酱豆,选来上好的六月豆,筛去碎泥、豆壳、细木棍、小石子;择掉瘪豆、烂豆,然后放食锅里煮熟,畚到竹团笆里晾干,拌上麸皮,摊开,盖上纱布、麻布,放到阴凉处发酵。过个把星期,酱豆长出一层绿绒绒的毛,再放到太阳底下曝晒,晒干了,畚到团瓶里待用。
这时候菜园里的辣椒还没有红,青辣椒是硬了,腌辣椒酱还没有到时候,那就腌甜酱吧!
拿官升(计量器具)量来酱豆,放进瓦罐,灌进凉滚水浸沒酱豆,撒上盐,这撒盐可要掌握住量,盐多了,酱咸,难入口;盐少了,酱酸,没味道。
瓦罐口用一整片棕丝蒙住,透气又防苍蝇、蚊子、蚂蚁、小虫钻进去。这些做妥当了,把瓦罐挪到屋内阴暗的角落处,让其发酵霉变。就这样,过个七八天,再把瓦罐搬到太阳底下晒,晒上两天三天,揭去瓦罐口上的棕丝,暗红色,油光光的甜酱就腌成功了。此时,你会嗅到一股喷香的酱味。
古人总结饮食之味时说:“百味盐为首”,进一步说“酱为百味之帅”,足见酱在饮食中的地位不容小觑。
古代贵族也喜欢吃酱,查《周礼》记云:“珍用八物,酱用百有二十瓮。”所谓八珍,意指周朝贵族八种珍贵的美食,后亦泛指美味。宋人陶谷在《清异录》偏还腾出个“酱,八珍主人也。”把这样的尊位赋予了酱,视酱为帅,酱价倍增。颜师古也说:“酱之为言将也。食之有酱,如军之须将。取其率领进导之也。”可见酱在饮食中的作用之大,味道之美是很不一般的。
这些酱,我认为是辣椒腌的酱,并不是指甜酱。
清代美食家袁枚记载了一道用甜酱烹饪的菜肴——甜酱烧鰻魚,“鳗鱼用酒、水煨烂,加甜酱代秋油,入锅收汤煨干。大抵红煨者以干为贵,使卤味收入鰻鱼中。”其中卤味,应该是甜酱。
另外,袁枚用酱腌洋生姜与淳安人用酱腌洋生姜颇为相似;“生姜取嫩者微腌,先用粗酱套之,再用细酱套之,凡三套而始成。古法用蝉蜕一个入酱,则姜久而不老。”这粗酱细酱,我认为还是甜酱。酱腌洋生姜是家乡的一道美味,吃起来有声有味。用蝉蜕入酱,姜久而不老,也就是长久都鲜嫩可口,淳安人好像没有用蝉蜕腌过洋生姜的,也应该试一试,试成一种乡土名菜也不是不可能的。
夏天,菜园里的辣椒一茬一茬地生长,不过都还是青的。摘来青辣椒,横切成段,放热油锅里煸一煸,畚来甜酱,一起熬。拿辣椒熬的甜酱,下饭特好吃。你会一边吃,一边“啊咝啊咝”张嘴吸气,辣呀!拿剩下的酱水往一碗白米饭上一浇,太好吃啦。
甜酱开罐,苍蝇趁机爬入叮了,酱里生起虫来,生了虫也舍不得扔,熬熬吃。记得我家祖母,边熬边用筷子将虫子夹掉,嘴里念叨着:“酱里没虫,世上没侬(人)。”我年幼,总感到世上的侬与酱里的虫是没有什么联系的,而现在想想祖母这句话,还是让我不太好理解,或许可以这样解释:酱里的虫是酱的一部分,没有酱就没有虫,虫也是酱,人吃了才能生存。
这般地绕来绕去,不知对不对?
如今在超市、菜市场、小食品店都有甜酱卖,瓶装罐装花花绿绿的,买来一吃,它的味道,寡啊。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邹楚环 王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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