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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富女
紫苏可菜可香可药,全身皆是宝。在我看来把它划为香料更为妥贴,它在“云贵川”的香界队伍可占一席之地,好多特色菜都有它的身影。于我们当地而言,它不算哪根“葱”,不及“姜”你军,不比“蒜”你狠,至今未能打入厨界中心,充其量是香界的后备军。
我爱那袭芳香。有人说它味奇难闻,甚至还有人说它臭,如此以来,它在厨房只能独处一隅。厨师用它,得看人下料,喜之人,一撮紫苏鲜了一锅汤;厌之人,几片紫苏叶坏了一锅菜。不由觉得它与榴莲是对难兄难妹,不同根不同源,却有差不多的宿命,有人对它欲罢不能,有人对它掩以口鼻。
大自然繁茂百草,紫苏的繁殖形态也各异。我所熟悉的只有全紫紫苏、双色紫苏、鸡冠紫苏、白苏(双面绿),这些颜色外貌可甄别,独特芳香烙细痕。白苏双面全绿,却要称其为白苏,有点名不符实,我想它是因开白花而得名。与白苏早就似曾相识,我们那个年代的小孩容易长疮长疖,背部、脖颈、腋下、腹股沟、头上毛囊处,都是疖疮活跃的场所,它们又红又肿,中间还顶着脓包。于是大人便去野外薅几张绿色叶片,放在手掌心揉搓至绵软,然后配上万能消毒唾沫液,贴在患处,两三天后疖疮奇迹般地消肿瘪塌。那款绿叶与唾沫联袂,贴在疮疖人的不同部位,是一款行走着的绿膏布。我暗自庆幸自己没受疖疮青睐,否则自然难逃风靡一时的粗放疗法。
问及母亲,当时那款大众“绿膏布”可是紫苏(白苏)?母亲眼神闪烁,言不笃定,说以前贴疖疮的叶子当地人叫它“臭叶草”,应该不是紫苏(白苏)。答案模棱两可,脑海里的记忆深刻又略带模糊,我依然认为当年的“臭叶草”即便不是紫苏,也是紫苏的旁亲!它明明芳香扑鼻,怎会有人说它臭?“臭叶草”或许是紫苏的小名或别名?冒着张冠李戴的风险,无非想在“药食同源”的冠名里给紫苏再添一笔。
与紫苏结缘还得益于辛劳的母亲,我无意间谈及开化的“紫苏炒青丝”味道极鲜。母亲便记在心尖,当年就向邻里菜农讨要了几株全紫紫苏,种在菜园一角。待它长成,母亲就把它割来,摊在阳光里打下蔫,撸下茎叶用手轻绞成型,绕成一个个小团团,然后晒干收纳,挂在阴凉处便可,此法流程简单,易于储存,但时间一久,紫苏的色香味大打折扣,拖到最后就不想用它了。
紫苏好养活,不矫情,生命力极其顽强,头年种子落在土里,第二年卷土重来再闯江湖。种子落得多了,它们簇拥似锦,一片紫气东来。母亲怕它们圈地太多,采取间伐,留十几根壮苗让其逍遥。去年母亲在紫苏的根部扔了几把羊粪球,不料紫光焕发,叶片更加肥硕,见它长势茂盛,便砍柴一样捆了一大把扔我面前,让其再发侧枝继续生长。
如此气味佳、颜值高的“柴禾”怎舍付之一炬?得让它英雄有用武之地,那就换种方式将它留住。于是跟着视频学着熬紫苏酱,不熬则已,一熬逆天,原先对紫苏排斥的先生直呼紫苏酱好吃,咪个小酒可当菜,下碗面条当调料。
屋后有座山,闲暇时光可见农人劳作乐在其中,爬至高处捡一块巴掌地,撒下一把紫苏籽,开疆扩土全凭造化。它果真为我打下一片江山。我见证它春生与夏长,到了秋收季节,那就留几株驻守阵地,到一定时日秋风会携子入土冬藏,一年草本,来年如期。
柴米油盐酱醋茶是生活的底色,我重操旧业,熬起了紫苏酱,去年是歪打正着,味道纯正,今年的紫苏酱比去年逊色几分,总结失败缘由:油不够宽,盐不及位。幸好,紫苏姜丝炒米茶新鲜出炉,聊以慰藉。
对窈窕“苏”女的迷恋,它不能只在天边、在脑海,应在眼前。于是在门前景观石的缝隙种下几株,它与石头相映成趣,从缝隙探出几片叶子,欲遮还羞。在以石为景的厚重中,它又有四面迎风的婀娜多姿。蹲下,指尖抚摸,其味久久。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邹楚环 王志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