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

天空已是秋的模样，淡了不少。云从绵密变得轻盈，风吹过，形状散了，在浅蓝背景上留下一道淡影。随着天气逐渐温和，爬山的心也蠢蠢欲动。

我下了车，往山脚走去，马家坞在城西，山势低缓，顶部的观景平台可以眺望到西湖和西溪湿地。登山步道隐藏在一个村子里，虽叫村子，更像小区。两侧楼房贴满了招租广告，电瓶车三轮车来往不停。有人在墙边种了一株柿子，不知是不是晚熟的品种，果子还是绿的，隐藏在叶片中。

登山步道入口的台阶被冲洗过，淅沥沥滴水。两边是树干，头顶是树荫，好似进入了绿色氧气仓。空气中充满泥腥味、青草味、似有似无的桂花味。步道向上蜿蜒，视野被拐角的两棵树挡住，颇有寻访山中高人的意味。

离开学校后，我很少运动，体力差了许多，随着石阶往上走，呼吸渐渐急促，心跳加快，无心再看周围。

这时，一个小男孩从身侧冲向前，后面一个妈妈叫道：“儿子，慢一些，妈妈跟不上了。”男孩听到这句话后冲得更快了，步子从一个台阶改成了两个，站在上面得意洋洋喊，我还没尽全力呢。我正对着他。于是赶紧握拳掩唇，隐藏笑意，思索自己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直接的得意了。工作后，遇到坦率的场景更感珍贵。

这时，我才注意到，周围的人不少，男女老少，应有尽有。前面的女生和我一样，走两步停下歇会儿；老人拄着登山杖匀速前进；还有些小伙子，从台阶旁狭窄的土路往上跑，估计在比速度。

走着走着，石阶被新修的木阶替代。两侧的树已没山下那般高大。没有叶片遮挡，很容易看到山顶，直线距离大概十多米。往下看，大片的楼房如微观模型般，偶尔几座高楼鹤立鸡群。碍于角度，看不到西湖，山上看湖泊应该别有一番滋味，我加快脚步，一鼓作气登顶。

景色豁然开朗，一切都在脚下，小丘连绵不绝，茶树一圈圈荡开。西湖在右侧，像丝绒，反射着高贵不可亵渎的光，小瀛洲坐落其间。左边，西溪湿地镶嵌在城市边，绿植和水道交错。山上的寺庙传来钟声，清脆悠远，绵延不绝。

爬山的乐趣总和自由联系，曾在爬山时，不止一次听到周围拍照的情侣欢呼：好自由。山顶的豁然开朗和清新的山风总让人激动。坐在石凳上，我内心很宁静，此刻不再困于日常的烦心事，所见只有山下景色，满足填满心房。到下山，登顶的满足余韵还未散，脚步很轻盈。

千岛湖新闻网编辑：邹楚环 梁津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