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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起 游子归
发布时间:2024-11-19 09:57:49

  初见

  当欢腾的小汽车停靠在村口大樟树底下时,不远处那幢白墙黛瓦小洋房已是炊烟袅袅。

  “妈妈,外婆在做晚饭了。”一阵风吹过,炊烟随风舞动,欢快又调皮。炊烟升起的地方,就是家的方向,看到炊烟心中倍感温馨而踏实。

  跨过一条石拱桥,再走过麦浪翻滚的田间小道,就到了家门口。为了迎接我们的到来,母亲三天前就开始准备了,辣豆腐、火腿粽、苞芦粿,还有各式各样的菜肴摆满了餐桌。灶台内的火烧得正旺,锅内是我喜欢吃的红烧肉,茶罐内的开水发出“噗呲噗呲”的响声。我蹲下身子,打开灶台门,正要往灶膛添柴火。母亲笑着说:“一边玩去吧,你弄不了,等开饭了再叫你。”

  “妈,你忘记了吗?我八九岁就用这口大锅给全家人做饭吃了。”

  每逢母亲上夜班,父亲到田间打早工,我就承担起做早饭的任务。公鸡喔喔叫时,父亲把我从睡梦中唤醒:“兰,水已经下锅,灶上火也已经点着,你再眯上三分钟就起床。”添柴、淘米、下锅、搅拌……待我把煮好的饭,用笊篱捞起盛到饭甄里,稀饭舀到盆里,早上的活就算干完了。

  我家厨房的窗户正对着邻居厨房的窗户,中间就隔着一个房屋滴水的距离。我们时不时聊上几句,邻居大妈总羡慕我妈有个勤快的女儿,我却羡慕她女儿可以睡懒觉。

  傍晚放学回家时,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已升起薄雾般的轻烟,空气里满是饭菜的香味。我的父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木工,母亲在丝绸厂上班,他们下班回到家后还要到地里继续干农活,所以我家的晚饭总是比别家迟一步。

  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我也学着准备晚餐。有时候我会拿着面粉,到邻居家手动擀面机上擀面条。和面、压面、出面,擀面条程序虽不复杂也不算是力气活,但是对于年幼的我来说着实要费点劲。土灶台生火也是一门技术活,生火前一般要先清理灶膛内的草木灰,再用刨花、松针、豆秸秆等引火,待火势稳定后,慢慢加入较粗的柴火,使用吹火筒向灶膛内吹气,助力柴火燃烧。火膛内的柴火不是越多越好,也不能挤在一起,搭成“井”字形才能越烧越旺。年幼的我每次都被浓烟熏得眼泪水一直往下流,大花脸伴一鼻子灰。

  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老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破旧的泥墙房变成了小洋楼,泥泞的小路变成了柏油马路,人们的脸上多了幸福味,但唯一不变的是家家户户都保留着柴火灶。在重大节日、全家团聚的日子,诸如春节是必须用柴火灶的,灶台铁锅内泡出来的猪头肉,未出锅就已经让人馋涎欲滴。

  那年,我做月子,食欲不振,一个月下来体重骤降,形体消瘦。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只能干着急。我对母亲说:“我想吃柴火灶烧的饭菜。”母亲二话不说,把我接到了老家,生火做饭,炒菜煲汤,变着花样给我增加营养。在家的日子,我家炊烟从未间断。月余后,我胃口开了,体重上去了,脸上也有了红晕。从此以后,只要我回家,母亲便升起炊烟。家乡的味道和母亲的笑容,让我对炊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存在,不仅仅是一种生活现象,更是母亲对子女的情感寄托,也是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文化。

  每一缕炊烟背后都有一个温馨的故事。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无论生活多么忙碌,都不要忘记家的温馨。夜幕降临,炊烟渐散,灯火四起。

  “兰,吃晚饭了!”母亲的呼唤响彻整个夜空。

  母亲在,家在;炊烟起,游子归。


千岛湖新闻网编辑:义永华 吴若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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