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倩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又到了蔷薇花开的季节。

孩子住的小区外围，种了很多的观赏蔷薇，是那种专门搭架子栽培的，每到初夏便开得盛大热烈，花团锦簇。

我最喜欢有事没事从小区后门穿过，绕道走去看看那些花，芳香扑鼻，忍不住心生羡慕。

我也爱花，偶尔也种种花，却只是方寸阳台的囚徒。没有宽敞的院子容纳蔷薇的恣意生长，也就无缘体会古人笔下“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的闲适意境。于是只能贪恋别人院中的草木清风，继而埋怨自己不够努力。

想着若是能买个大房子，有个大院子，便能安放所有心仪的花草，包括那架让我魂牵梦萦的蔷薇。

蔷薇的品种很多，我个人蛮喜欢七姊妹，她是野蔷薇的变种，属于蔷薇科蔷薇属，为落叶攀缘小灌木，株高可达2米。花色以深玫瑰红为主，也有粉红、白、紫等变种。初夏时节，粉色的小花缀满枝头，似出尘的仙子，又如灵动的精灵。每次经过，我总要驻足良久，看不够那一朵朵绽放的芳华。

若能将这面花墙搬回家该多好——我很多次这样想过。最终，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将这份美丽封存在相片里。后知后觉才明白，带不走的从来不是花，而是那一刻站在花墙下，怦然心动的自己——在灌满衣袖的清香中，我恍惚看见年少时那个追风筝的女孩。

世人总爱将女人比作花。我想，若真要挑一种花来比拟，我想不是玫瑰，应是蔷薇。蔷薇，既能装点雅致的庭院，也能在荒野中恣意生长。它不需要刻意博人眼球，也不必依赖别人精心照料，只要初夏来临，便是它的主场。

做风雨中的蔷薇，那美是自由而真实的。莫道蔷薇花事晚，孤芳犹可占残春。当一架蔷薇香满衣袖时，何必追问春天几时归去？

我喜爱蔷薇，却从未亲手栽种过她。或许是自知给不了它舒展的天地，又或许不忍将它囿于方寸之间。

纪伯伦说：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一朵蔷薇在沙漠中绽放，那是我用灵魂浇灌的奇迹。

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我有花一朵，种在心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