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念文

　　酷热难耐的天气里，总是想清凉一下。怎么清凉呢？自然是想去亲近水，摸鱼，捞虾，捡乌螺蛳……做了N个攻略，不如拖鞋一踩，家边开拔，选择一条荒芜的小溪，那里有鱼、有虾、有乌螺蛳。

　　溪随山势走，路随小溪转，一路上茅草杂生，蚊虫肆虐，要拐过七八个弯。穿了短衣短裤，可没少遭罪，不是被虫蚊咬了，就是被茅草划破了手脚，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下溪摸鱼了，心头就兴奋盎然。

　　在溪水里翻腾几个轮回下来，所见鱼不多。其实，也无所谓——鱼，我所欲也；鱼，非我所欲也。那就继续往山谷深处走，站在岸边，望见溪水中小鱼成群，它们从大石板底下悠闲地钻进钻出，走进，它们就躲起来，洞很深，伸手够不着，只能望鱼兴叹，奈何不了它们。

　　我突然想起童年的捉鱼法子，到溪边折来一大把醉鱼草——俗称“咪咪小籽”。一行的妻子看到这个，笑得像个孩子，她的举动让我感觉我们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用这玩意儿抓鱼几乎成“非遗”了，早已封存在人们的记忆里，我俩均已年过半百了，算是偶尔“回顾”一下吧。

　　我们来到一个小水潭前，蹲下身子，捣鼓、敲打、搓揉，像洗衣服一样把醉鱼草洗进有鱼的小小区域，随着泡沫在水面漂浮着打转，一些鱼儿也像喝醉了酒一样。我们捞起一两条后，妻子却犹豫了，她建议还是把这些小鱼放回溪水中吧。也好，就当是和它们在溪水里玩了一场游戏吧。

　　抓鱼的事儿，暂过一段落。我们继续往河谷走，进入下一个活动项目——捡乌螺蛳。黄昏或者夜里，出来的乌螺蛳又多又大。一人提灯照亮，一人捡捞，刚好捡到一盘的量，我们就在溪水边垒灶、生火、剪乌螺蛳。妻子将乌螺蛳、生姜、大蒜、辣椒放入锅中翻炒，旁边玻璃小茶壶的水咕噜咕噜沸腾着与潺潺的流水声附和着。晚宴在溪滩里开始了，菜肴的香味弥漫开来，对面黝黑黑的山影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月亮——虽免不了虫蚊纷扰，但我觉得这是天底下最浪漫的晚餐了。

　　摸鱼也好，捞虾也好，捡乌螺蛳也罢，都不过是个由头，其实就想拒绝人山人海，找个安静的地方，和那些不复返的时光、和当下的时光，好好相处一下。

　　妻子说，下回记得把帐篷带上，我说好。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邹楚环 王志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