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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谈论远古,其实是在关心万物与心灵
发布时间:2025-10-10 09:02:54

  葛萌

  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人类这个物种,其实是很脆弱的。在每个辗转难眠、心事重重的深夜,有些人会忍不住查运势,求个签。这并非一种信仰,更像是为自己不确定的行为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动力。

  对自身的怀疑与对神明的信任,似乎总是同时存在着的,似乎是从上古时代开始就刻在我们的DNA里了。

  “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shěn)可射思?”

  这句话出自《诗经·大雅·抑》,描述的是上古先民对无形“神力”的敬畏。大意是说:神灵是支配命运、不可抗拒却又无法捉摸的存在,远远超越了我们人类的认知范围。听起来,人类似乎是作为神明的“跟班”而存在的?

  其实不然!当我们再将时间线往前倒三百多年,与《诗经》中这种虔诚与敬畏的态度并存的,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帝武乙无道,为偶人,谓之天神。与之博,令人为行。天神不胜,乃僇辱之。为革囊,盛血,卬(仰)而射之,命曰‘射天’。”——《史记·殷本纪》

  这段文字讲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商朝君主武乙命人制作了一个代表“天神”的人偶,操纵人偶与自己下棋、掷骰子。一旦人偶输了,武乙就会命人将装满血液的皮革袋高高悬挂起来,用箭去射这个代表了神权的血囊。武乙挑衅的,是当时社会普遍敬畏的、至高无上的天神权威。

  一边是对至高力量的膜拜与敬畏,一边则是对神力的利用、曲解与掌控。人类面对神灵的态度,是如此的吊诡、复杂、暧昧不明。

  晁福林教授的《上古中国的神》这本书,并非《封神演义》那般跌宕起伏的神魔斗法故事,也并非枯燥传统的“神仙谱系”或“神话大全”。它更像是一次穿越至先秦时代(乃至远古时代)先民心灵世界的考古活动。

  晁福林教授以学术知识作为基石,向我们揭示了上古社会的结构、权力运作、生死观念乃至中华文明的最初形态,建构了一场关乎宇宙秩序建立、人类社会构建、生与死的意义等重大命题的严肃探索。

  那些看似离奇的三星堆青铜器,那些晦涩难懂的卦爻辞,那些令人胆寒的祭祀坑遗迹……都是人类在探索自己所来之处的过程中留下的印记。

  有人可能会问:我们为什么要关注那么久远之前的神神鬼鬼,它们和我们有什么关联呢?

  古时候,还没有出现作为认识主体的“人”的观念,“人”都是隐身于自然之后的。人们只是看到了自然,而没有看清楚“人”自身。人、神、动物、自然物之间界限模糊。

  直到后来,人与人之间有了情感,人们不再那么迷信遥远的、大自然的神力,转而开始真正关心、真正在乎身边那些具体的人,文明社会的雏形才逐渐开始显现。

  古人对“彼岸”的想象,通过祭祀、占卜、巫术等各种形式与“彼岸”进行沟通交流,在某种程度上深刻地塑造了他们的世界观、价值观、社会结构和政治权力,从而也影响到了如今的我们。

  对死的恐惧,催生出的是对生的热爱;对远方的幻想,映照出的往往是对现实的反思。而阅读《上古中国的神》,在追根溯源的过程中帮助你找到我们心里最本真的、身而为人的那一份悸动,关心每个具体的人,关心生灵与万物——

  这才是文明社会真正该有的模样。

  (来源《杭州日报》)

千岛湖新闻网编辑:邹楚环 谢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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