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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西藏”系列:天险虎嘴一路行
发布时间:2021-10-18 09:59:20

洪美娟

  终于站在通麦特大桥上,却丝毫感觉不到桥“特大”在哪?也看不出川藏线让司机们谈路“色”变的“川藏难,难于上西天”的天险,又“险”在何处?

  通麦特大桥是单塔单跨钢桁架悬索桥,桥长256米,步子稍快点,也是十来分钟的事。宽不过12米,门式索塔高不到60米,中心桥面离江面60米,与1258米的千岛湖大桥比,只能算小巫。远眺,横跨在易贡藏布江上的通麦特大桥,如同大半把搭箭待拉的弓,还是有点气势的。站在桥上,除江水激流汹涌外,那点气势荡然全无。但是,只要看看下游与之并列的,已禁止机动车通行的,过于纤细羸弱的通麦悬索吊桥和汽车保通便桥,又觉“特大”名实相符。

  上世纪五十年代建的第一代钢筋水泥浇筑的通麦大桥,因两千年发生特大山体滑坡,大桥和附近公路被冲毁,导致川藏南线交通完全中断。第二代是双塔双跨的悬索桥,钢铁结构,中间铺上垫板,有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把守,每次只能过一辆车,限行限重,只为中断的318国道临时保通之用。第三代就是2015年底通行的通麦特大桥。

  站在大桥上,两岸的绿树成荫,大树下还有蕨类、藤本、细叶小竹、灌木等亚热带的植物,一派欣欣向荣的和平气象,与传说中的“通麦坟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老钱看出凝结在我眉梢的疑问,手指朝对岸比划一下,说,别看这里树木繁盛,之前从那里至排龙有十四公里泥泞陡峭的盘山土路,是川藏线上公认的最凶险的死亡路段,仅容一车通行,车身两侧只剩不到半米的距离,一边是不断有落石的峭壁,一边就是悬崖,土路上下起伏大,又因雨量丰富,山体土质疏松,极易发生高山落石、泥石流和塌方,是交通事故多发地,曾被戏称为“世界公路病害的百科全书”。

  老钱还在诉说发生在该路段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故,以及通麦天险的无情和一些暖人心窝的轶事。但我想的更多的是,国家以十五亿元的总投资,以“五隧两桥”为主的六千多米的通麦段整改工程,将“通麦天险”完全彻底地写进了历史。也许若干年后,连我们走过的那些危险路段,都将被隧道或桥梁代替,从而使进藏的路更加通畅、更为便捷吧。

  大家注意了,我们已身处老虎嘴里,通麦天险虽然没有了,但是别忘了,老虎嘴还是要吃人滴。鱼的话,一下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路上来。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那老虎嘴……不知谁咕了半句,便没了下文。

  老虎嘴崖壁上的岩石大约想看看路外,便极力向外探出,整个悬挂在路面的上方,汽车钻隧道似的,从龇牙咧嘴的岩石下穿行,仿佛轻咳一声,岩石就能震下来。正好又在拐弯处,驾驶员的视线完全被挡住,这种路段又不敢鸣喇叭,如果两车交汇,反应稍慢,“阴阳相隔”仍是分分钟的事。好在老虎嘴的路段并不长。这一路,估计车毁人亡的事故太多了,交警也是煞费苦心,将那些毁坏的面目全非的事故车,高高摆放在事故易发路段的醒目处,以此提醒过往车辆小心驾驶,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

  去往鲁朗镇的路上,基本上没有交汇的车辆。两侧的青山上,有灌木,有云杉,有茂密的松树,也有茅草、小竹和藤类,倘若不是路旁偶尔出现的几幢藏族民房,会让我产生一种回到家乡的错觉。虽然这里没有一幢如我们一路上所见的藏族房屋那么讲究,连颜色也是灰不拉叽的,有的甚至出现木篱笆,但这里的景致都是我们从小熟悉的。唯一的不同,家畜不是圈养,而是放养的。吃饱的牛或马,三三两两约伴似的,或躺在路边,或在路中间悠闲地遛达,这大概是它们最惬意的时光,无视外界的干扰,对我们特意打出的强光灯漠然无睹,对我们的打趣揶揄也充耳不闻,真个胜似闲庭信步。猪就像我们小时候农村养的黑毛土猪,在路边的草丛里撒着欢。有几头小猪跟着一头大猪在乱拱,也有三五头或六七头小猪在一起玩耍、闹腾的,它们的小黑尾巴,就像劲风中极速摆动的小草,甚是可爱。路边见不到人,也听不到犬吠。在两山夹一路的偏僻山里,这些几乎没有防御能力的大小家伙们,似乎并不担心大自然生物链上的盗贼,也不担心来自愚蠢人类的黑手。它们是那般自由自在,一副各行其事的随心所欲,真心羞煞我们这些自以为高智商的外来者。

  鲁朗是一个小乡镇,常住人口一千多,镇政府所在地也不过区区三四百人,又地处深山老林,一切显得那么平静安宁,是一处乐不思乡之地。

  中午的鲁朗石锅鸡,终于在晚上吃到了肚子里。等我们走出鲁朗石锅总店的大门,外面已黑得面对面也看不清鼻子和嘴巴,可我们还要赶七十五公里路,才是我们落脚的林芝酒店。

  定好的行程不能改,一则酒店的钱已付,二来布达拉宫的门票是早已买好的,每人一千元,错过了,钱就打了水漂。要是临时买“黄牛票”,三五千一张任人宰,还不一定能如愿。因为布达拉宫是每天严格限制人数的。最重要的是拉萨的汽车免费保养,日期也是出发前定好的。这一路,没有哪辆车没出过大小问题……因然乌湖畔的堵车,夜色吃掉了鲁朗林海的壮观,吃掉了在色季拉山垭口远眺喜马拉雅山东端最高峰南迦巴瓦峰(海拔7782米)的峻美雄姿,吃掉了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奇丽……

  偏偏又下起了雨,路况不好,看不见美景不说,还起了团雾。

  在那段没有硬化的路上,左一小块右一大块的,都是峭崖上掉下来的石块,耳边还不时听到零星滚石落在路面上的声音。这样的路段,大家都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然而,团雾又来凑热闹,它诡异地出现在一个个拐弯处,带着邪性和妖气。它又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团团白云,没完全掉到底,像被什么托着,或被无形的线吊着,不高不低,不前不后,只悬挂在我们车子前方的一个个拐弯处,正好挡着我们的视线。大家的心里沉甸甸的,像压着一块巨石。车速也是一减再减,几乎是一尺一尺地挪近团雾,撕开团雾,又冲出团雾。

  好在有团雾阻挡的路程并不太长,只是晚上行车的难度大,等我们安全抵达酒店,已近凌晨。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叶青 姜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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