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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舟,夫妻情——三十年来,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
发布时间:2010-07-08 07:28:48
风雨舟,夫妻情――三十年来,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

  在平凡的世界,几乎每个人都过着平凡的生活,拥有平凡人的酸甜苦辣。同时,对于每一个人而言,他们的喜怒哀乐又是独一无二和刻骨铭心的,无论是工作、生活,也无论是家庭、爱情。

  三十多年前,他24岁,风华正茂,是一名煤矿工人,也是一位年轻的丈夫。

  同一年,她23岁,可爱的孩子出生才1个多月。

  忽然间,煤矿发生了塌方,丈夫被压成了残废,整个家庭摇摇欲坠。

  当人们还在感慨命运不公时,爱情的魔力和对家庭的责任,让这位柔弱的妻子毅然扛起了家庭的所有重担。三十多年来,她不但一个人养活了全家四口人,给予了丈夫活下去的勇气,同时还在农村盖起了三层土坯房,让孩子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相识:一个平凡的爱情故事

  徐锦生,淳安县威坪镇青春村人(现凤凰村),出生于1952年。父亲是一名老师,爷爷也是有文化之人,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全家和村民的关系非常好。18岁那年,他从唐村初中毕业后,进了县工业局开办的横双煤矿企业工作,成为了一位令许多人羡慕的工人。

  王来香,威坪镇洪圻村人,出生于1953年,比徐锦生小一岁,家庭条件也不错,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弟弟。

  王来香说,他们是靠别人介绍的,属于通过传统方式的结合。他们从相知、相恋到相爱,在旁人看来,是门当户对的一对。

  “青春村在七都,洪圻村在六都,两个村子不远,大概只相隔一座山约五里路左右。相识之后,他常常往我们村子跑。”在王来香看来,徐锦生就是一个可靠的青年,谈吐和气文雅,为人处世不错,手脚也非常勤快。只要周末有空,这位小伙子就会来家里帮忙做点什么,无论是提水浇灌,还是下地种菜,是个能过日子的实在人。

  很快,徐锦生的良好表现不但让王来香心动了,而且也博得了未来岳父、岳母的认同,他们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1973年10月,在相识2年之后,他们举办了婚礼。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红着脸的王来香乐滋滋地出嫁了……

  结婚后,他们的感情甘甜似蜜,生活则平淡如水,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王来香能识文断字,就在村里负责记记账。徐锦生则依然在离家四十多里路远的煤矿正常上班。虽然工作很辛苦,但他从来没有在妻子面前叫苦叫累过。王来香说,一起在煤矿上班的还有几个同村人,丈夫在煤矿住宿的地方她去看过一次,不过上班的地方没有去过,丈夫也从来不带她去。

横祸:活下去更加需要勇气

  “记得那是八月酷暑中的一个夜晚,作为班组长及安全监察员的我和其他两个工人要到煤矿里面去排查,主要是检查整个矿区的情况。在深入山洞大概300米左右,煤矿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塌方。整个人只感觉到眼睛一黑,身上剧痛,人就昏了过去,失去了知觉。”现年已经59岁的徐锦生说,他永远记得1975年8月的那个夜晚。

  正是那一次矿难,让他的双腿永远失去了正常行动能力。

  矿难发生后的第二天,还没有得到消息的王来香内心总觉得有些不安。那个时候她还在娘家坐月子,刚刚生下宝宝才1个多月。她发现家中的两个哥哥不知道去哪里了,问了母亲,母亲也不知道。很快,在煤矿上班的同村人回来了,和母亲说起了情况。望着女儿怀里抱着才1个多月的外孙,母亲伤心不已。王来香看出了不对劲,一问之下才知道丈夫发生了不幸,两个哥哥已经赶去看情况了。

  家里的顶梁柱重伤了,具体情况不明。本在幸福云端的王来香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跌落到了黑暗的地狱,全身力气被抽空,心乱如麻。

  很快,煤矿又传来消息:丈夫被同事、公公和两个哥哥通过雇佣小船送往了县第一人民医院,由于治疗条件有限,只是做了外伤处理,内部不敢动。需要马上送往杭州大医院紧急治疗。

  最后,经过治疗,丈夫的性命保住了,但是却落下了极大的身体隐患:首先是下肢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丧失了行动能力。其次是由于第一次手术开刀没有到位,腿部神经常常剧痛,让人不堪忍受。

  正在坐月子的王来香听了消息之后,心急如焚,可是因为要照顾刚刚出生的孩子,自己身体也非常虚弱,一点忙都帮不上,能做的只是等待。那种感觉,真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到了12月份,他从杭州医院转移到排岭医院,我才有机会去照顾他。当时内心承受的痛苦,至今不敢回想。”说起当时的情况,王来香眼睛红了。

  一年之后,徐锦生的伤病开始反复,最大的问题就是神经痛。为了治疗,王来香抱着孩子带着丈夫四处求医,杭州、上海、安徽……只要是人们口里说的好医院,都一家家上门去。那个时候从淳安到杭州,要乘车颠簸七八个小时;而在上海医院治疗的时候,医院一下住不进去,一排队就是好几天,而宾馆见到丈夫是残废的就不让登记,最后通过交涉总算同意让他们住在宾馆的浴室内,于是白天只能在外面,晚上也是等到大家洗刷完了才能住进去。“那种滋味难忘啊,太难忘了。”

  治疗期间,由于神经痛难以忍耐。每次发作,徐锦生就全身颤抖,大家只好用手按住他的全身。王来香的父亲甚至连手上的皮都按破了。在注射麻醉剂无效的情况,上海一家医院甚至采用了在大脑内放电的办法,来麻醉神经,减轻痛苦。

  “因为吃不消神经痛,他说想要截肢。我当时坚决不同意,因为一旦截肢,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我就和他说,神经痛可以通过开刀来解决,如果你一定要截肢的话,我就和你离婚。最后他同意不截肢了。”

  “当时他问我要不要离婚,医院的清洁护工还告诉我他想自杀。我听了很气愤,跑去质问他为什么?我说,我不会抛弃你的,你是知道的,为何还想这样做?你甩手走了,留下我们母子俩怎么活?最后他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他那个时候年轻,有些不自信,我心里要比他坚强,很多方面还是我开导他的。我和他说,你一走了之虽然很简单,但是活下去更需要勇气。”

  就这样,在妻子的安慰下,徐锦生终于有了生的勇气,开始积极面对现实。

相依:三十年演绎感人故事

  在儿子徐振华的记忆中,永远抹不去这样的一个场景:睡觉到半夜,父亲脚部神经痛又发作了,他全身发抖,忍不住大喊。一家四口,包括年幼的妹妹被惊醒了。母亲马上起身给父亲按摩小腿,自己和妹妹也迷迷糊糊地侧转身子,用小手轻轻捶父亲的腿部,直到父亲阵痛消失……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和妹妹童年最深刻的记忆。

  “爸爸那个时候痛起来,就忍不住大喊大叫,吃止痛药也没用。如果是晚上,整个村子里人都会因此睡不着,所以我们会马上起来拍打爸爸的腿,帮助减轻痛苦。有好几次,爸爸都是痛得晕过去,大家只好慌忙送医院。”徐振华这样说。

  为了减轻徐锦生的痛苦,全家一直坚持求医了整整六年多时间,跑遍了杭州上海等地的大医院。最后,还是在腰部动了三次大手术,割除了腿部的神经,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一家四口人,虽然丈夫是工人有补贴,但是劳动力只有一个。这对王来香来说,显然是一个巨大挑战。而对徐锦生来说,这些年来看着妻子忙里忙外,他的心中也是五味俱全,有佩服,心疼,更有感动。“这些年她过得很不容易。家里有两个小孩和一个病人,当时还是公社制度,她不但要下地干活赚工分,回家要养猪、养牛、养鸡、种菜地,还要抽出空来照顾我们,整天忙个不停。”

  一九八三年,王来香的事迹被县广播站以“她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为题播报,她八年如一日的精心照顾残疾丈夫的事迹也广为传诵。党和政府把王来香及二个子女的农业户口转为居民户口(当时是有粮票拿的)。

  “为了照顾家人,她转了居民户口。可是到了90年代,居民户口没有粮票了,也没有田地,加上孩子要上学,开支很大,她只好去租人家的田地来种桑叶养蚕赚钱……不容易啊!”

  “除了照顾我,养家糊口之外,她甚至还凭一个人的能力盖起了三层的土坯房!最初的时候我们是四代同一个屋檐下住,家里分到的只有一个房间,四个人住。所以她就咬牙采取和别人换工的方式,在一九八九年的时候盖了一幢120平方米、高三层的房子。”

  土坯房造好后,因许多工钱未付,她就到离家五里路的砖窑打工一年,接着又到离家20里的一家玻璃丝厂打工两年。连续几年,她都早出晚归赚钱付工资还债,尝尽人间苦楚。”在徐锦生看来,虽然他们是一个平凡的家庭,但是一家人却拥有了让人羡慕的感情。特别是坚强的妻子一个人扛起了本属两个人的家庭责任,这才让一个四口之家一步步走出了困境。

  现年80多岁的公公,当时总认为“池中无水不能养鱼”,现在讲起王来香总是夸她心好,贤惠。“如果换做其他人说不定早就日子不过,家破人亡了。”公公说起这三十年更是唏嘘不已。

  三十年啊,这并不是一段短暂的时间。

  “虽然行动不便,但是我还是不喜欢待屋子里。我叫木匠做了一个简易轮椅:在一块木架上订了一个塑料椅子,在木架下面装上了风车上用的轴承当轮子。妻子和两个孩子就常常推我出去到处转,让我放松心情。”

  1998年,儿子从部队复员回家参加了工作,徐锦生一家人的生活逐渐有了盼头。如今,两个孩子都成家立业了,他们也早在五年前被孩子接到千岛湖镇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

  现在,徐锦生每天的生活非常富有规律:早上五点多起床,然后坐着手摇车出去转一个小时,妻子则乘这个时候去买菜。中饭之后,好好休息一下,继续出门转一转,然后就等着接小孩。

  三十多年风雨过去了,徐锦生的心态已经变得平和而开朗。对他来说,和家人一起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值得珍惜的,而保证自己身体健康,则是他自己所必须承担起的责任。(方俊勇 文/摄)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徐爱梅 徐满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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