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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夏天
发布时间:2012-10-19 08:13:46
那个夏天

  站在秋季的阳光里,没来由地想到那一年的夏天。

  炽热的阳光下,有着聒噪的蝉鸣。当我在老家屋前的小溪里漂洗衣服时,儿时的伙伴从柳树下走来,说她不能再上学了,说她会为我祝福。天空很蓝,蓝得如同她眼中的忧郁。河面上吹过的风,蝉鸣,她眼中的无奈和忧伤,是我后来无数次回想起来的家乡的模样。

  当我拿到浙江省杭州护士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时,站在阳光下的我心情怅惘,但依然对将要踏入的学校充满未知的期待。

  开学的前一个星期,我和母亲到邻村去磨面粉,我的右脚掌被山路上的一堆碎玻璃割破了,鲜红的血液不断流出。不远处是一乡村医务室,那位不穿白大衣的大夫用一块纱布在我的脚丫处按了几分钟,血不流时,我也能小心翼翼地踮着脚走回家。

  一个星期里,伤口慢慢结痂,我的心情慢慢涨潮。从没有出过远门的我,被一辆汽车拉着在盘山公路上奔跑喘息。只记得到达杭城时,天空正下着瓢泼大雨,我胃里能吐的东西早就吐光了。父亲拉着我又上了一辆公交车。车子走走停停,人潮上上下下,晕头转向中我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当年公交车上那个苍白、凌乱的瘦弱女孩有没有让某位路人产生过怜悯之心。

  次日早餐后,来到护城河畔的学校。新生报到的场所很拥挤。我站在角落里,承受着右脚板的疼痛。父亲则钻进人潮里为我办理新生入校的各种手续。

  夏天的风从我身旁吹过。满眼不相识的陌生人,与城市带给我的疏离感让疼痛的感觉更加剧烈。昨夜台风肆虐,护城河畔的树枝上还耷拉着被风撕扯过的叶片,我的目光纠结在一片树叶上,泛着泪光。

  手续办理完毕。寝室里,是高低两层的床铺,我选择了靠窗户的下铺。

  室友们陆续而来。父亲要赶回家乡了。因为脚板疼痛,我没有送他。只是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的时候,感觉鼻子酸涩。但失落的感觉立马被另一种情绪所替代,那就是面对七位来自各方同居一室的同学的好奇。

  对面上铺的芬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鹅蛋形的脸白里透红,她的声音也是甜甜糯糯的,让人心生欢喜。她旁边的洁天生一副破铜锣般的大嗓门;我上铺的红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眉毛淡到不易察觉……

  右脚的伤痛让我无法参加新生军训,为此,私底下我曾庆幸过,因为所有与运动有关的项目,我均是排斥的。但假如有办法能让我右足的伤口赶快愈合,我还是十分乐意加入军训的队伍。那些孤单和疼痛的记忆,穿过岁月,依然鲜明。

  青春飞扬的口号和身影在操场回荡。我伫立在406寝室的窗口向她们张望。

  当第一场军训的队伍散去,当洁面色通红地跑进寝室,对我说要帮我打开水的时候,我才感到我并不孤单。在时光过去了许多年的今天,每当想起洁时,眼前呈现的还是那年夏天她的形象,黝黑的皮肤,爽朗的笑容。

  时光缓缓过去了半个月,当杭城的桂花盛开时,清新宜人的空气里,我脚上的伤口也在青霉素的作用下慢慢愈合。

  教学楼里的孜孜以求、实验楼上的热烈探讨、图书馆中的如饥似渴、操场上的快乐奔跑……校园生活开始呈现它多姿多彩的魅力。周末的黄昏,我常和室友红漫步在那条静静流淌的护城河畔。记得水边生长着一种叫水姜花的植物,绿色的茎,白色的花朵。简单的样子,却让人感觉清凉的美好。

  一转眼,时光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年。此刻,站在桂香扑鼻的秋风里,那年那月里,那些泪水和欢笑,透过岁月的尘埃,却清晰如昨。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徐爱梅 方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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