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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赣人
发布时间:2012-12-24 09:25:33
浙赣人

  浙赣,赣浙;浙江人,江西人;淳安人,吉安人。这是一个命题,似乎语无伦次,没有逻辑,是令一般人读不懂的命题。乍一看,似乎让人纠结,哪怕读一读也觉得饶舌。但是,有人会懂的,只要你是新安江移民,亦或称淳安移民,肯定会懂的。我是能懂的,因为我是移民,而且是移民二代。

  人们都说,苦难是人生最好的老师。那么,淳安移民似乎得到了这位尊师的厚爱。当然,作为70后的我,似乎没有资格用苦难二字去向人诉说移民历程中点点滴滴的辛酸,但长辈的言行教诲使我自小读懂了移民风雨历程的艰辛。无论是对淳安故土的依稀记忆,还是对现有家园的希望憧憬,我知道只有无私无畏、自立自强,一定会有幸福的生活和美好的未来。

  1970年,时值文革中期,我的父辈们在后靠半山腰定居新安江畔后,又一次被动员移民了,而且这次移民地点不容选择,只能移往江西吉安。怀着极度恋恋不舍的心情,父辈们把能卖的卖了,能打包带走的则带到了江西,我家后来在江西一直还在用的重达二百余斤的石磨,就是那时从淳安老家带来的。人走了,东西带走了,但思念故园的那份情愫至今仍魂牵梦萦。

  江西吉安,确实是一片红色的土地。不要说那传奇般革命圣地的故事,就连那山上的土壤也真的是红色的。那淳朴的百姓,那淳厚的赣语,那浓烈的人情。淳安移民的到来,开始当地人以为是知青,但拖家带口行禳满当的样子似乎和知青大不相同。从开始奉上白米饭到后来觉得移民是要来分田要地,当地人开始觉得移民的到来肯定会惹来麻烦。我的父辈们到江西之后,第一个春节大多数就是在当地老乡家的柴棚牛栏里过的。移民毕竟是国家政策,我的父辈们最终在草棚里住了数月之久后,拿出夯土范挑泥夯土造房。房子依然是淳安老家的样式,“三间正”,左右各一间,中间是厅堂,屋后紧挨着正房墙夯筑两间附房,一间厨房,一间猪栏。无论是人情冷暖,还是悲欢离合,移民故事的演绎就从这淳式的泥墙屋里开始了长时间的继续。哪怕如今,随着浙赣线走一遭,远远望见那土黄色夯筑的泥墙屋,你就十有八九找到了淳安移民,泥墙屋已成了淳安移民的标志之一。

  母亲告诉我,我是在吉安移民村泥墙屋做好后第五个年头出生的。兄姐在造房时都挑过泥,背过石头,斫过木料,所以时至今日,母亲仍然时常念叨着我没吃过苦,只有兄姐真正吃了苦,他们挑过一个月的泥土,上山挖过荒坟的老坟砖,扛过粗大的杉木。其实母亲说的一句不差,试想兄姐他们在十一二岁就开始承担生活的重担是多么不容易。伴着童年成长的还有我父辈们怎么讲也讲不完的老家威坪的故事,而且我总是不厌其烦地听了一遍又一遍,随着知识的积累和年龄的增长,我总能从那些古老的故事中读出新的更深刻的内涵。从贺老爷的始新筑城建县到万年镇的万年楼,从梓桐源的陈硕真到碣村的方腊,从鸠坑源头的,万岁岭到威坪东面的东山尖等等,都是儿时故事的背景和主人公,也正是这些故事,让我了解了故土历史的厚重与人文的瑰丽。

  吉安话是我的母语,淳安话也是我的母语。开始上小学时,我们在学校是讲带淳安腔调的普通话,随着慢慢的成长,由于大环境的影响,长大以后我们才又把淳安普通话讲成了吉安普通话。记得上小学二年级,老师有一次上音乐课,因为淳安普通话和吉安普通话一起唱歌不是很协调,所以干脆将我们分成两组,移民孩子一组,当地孩子一组。当像我这般大的孩子长大成人了,语言、习惯也渐渐磨合得差不多了,由于移民人少,我们成了留有淳安印记的吉安人。后来通过高考,我上了杭州的一所学校,并回到了淳安工作。淳安,这是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啊。这里有碧玉般的湖水,青翠的山林,错落的村庄。一晃十数年过去了,淳安成了花园城,而且听说吉安的农民也不再用埋头弯腰的方式在稻田里没日没夜地劳作了,很多地方实现了半机械化,儿时我们移民二代或本地的伙伴也绝大多数到了深圳、杭州、北京等地工作定居。

  如今,想起自已作为移民二代的生活,似乎是传奇,但这传奇又来得那么真切,流过因无助而感到辛酸的泪水,尝过因努力而得到师长褒奖的欣喜。我是浙江人,又是江西人,是淳安人,又是吉安人。不用纠结,干脆叫浙赣人吧。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叶青 方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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