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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坪与梦姑塘
发布时间:2012-12-24 09:13:25
大石坪与梦姑塘

  我是奶奶一手带大的,记事起,奶奶茶余饭后经常跟我说起一些她跑过的码头,其中有一个名叫“大石坪”的地方。

  说起大石坪,这么一个看不到采石场、见不到大石料的地方,一致延续到上世纪80年代末,才在人们的记忆中被淡淡的遗忘,也随着我的童年而去。80、90后的年轻人肯定不会知道这个地方,也只有老排岭人才略知一二,包括那些在此工作过的人和船上“佬”。

  大石坪就是现在的梦姑塘旅游码头区域,原先的县化肥厂厂址。上世纪70年代初, 要走大石坪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水路,要靠小舢板船摆渡才能到;另一条是山路,要翻山越岭才能抵达。从毛柴站(也就是老旅游码头)出发,两者之间的时间应该说相差无几,约一个半小时的行程。

  在我零零碎碎的记忆里,奶奶说过大石坪最初是没有人住的,灌木杂草丛生。50年代末,船上人家捕鱼避风时,驶进后才发现此良港――风平浪静。日久以后,有的人上岸搭建了木屋,陆陆续续地也住上了几户船家。“当时呀,住的屋是用船上拆下来的船板临时搭建的,屋顶是用竹篾编织的雨篷盖的,虽然小了点,一家老小勉强将就住下了。如遇到刮风下雨天气,四面透风,屋内雨水滴答,哪有现在的房子好。” 奶奶说起这事,我估计是我们爷辈们原先最早上岸的定居点,老家港口已被水淹了,早已成为过去。记得灯塔山(秀水大桥旁航标塔)奶奶也住过一段时间。60年代中期,我们住进了房管会的县一医院山坳两层楼的房子。“水库建坝没多久就淹上来了,逃都来不及逃。由于,常年在外运送小货或抓鱼为生,有的船家甚至是空手上岸,什么东西都没来得急带上来,那时日常用的东西哪有现在用的多,基本的家什都在港口(水底淹没的一个小镇)水边上的老屋子里。这种苦难跟谁去述说?这种舍小家顾大家的精神又有谁能明白和体会?”奶奶还说:“合作社时(大跃进)几条破旧的小船集合到了一起,算是成立了开发公司捕捞队,外出抓鱼,勉强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后来,要解决水库沿岸各乡各村人民的生产和生活物资,又划出部分人并入到运输公司货运站的运输船队,日夜摇船送货到水库四周沿岸。” 小时候我见过,当时船的动力完全是靠手摇,有时会借助风力行驶。农村搬运农资和粮食的工具,就是现在秀水街上能见到的独轮车的式样。

  随着长大,上了年纪的奶奶也很少去“大石坪”走走看看,只不过吃过晚饭后,坐在屋檐下,时常会唠叨几句“大石坪”,想想似逃荒时的凄凉场景,眼角满含辛酸的泪花。当时生活在最下层这辈老人,有些没有得到较好的待遇,我曾为了奶奶的十几元生活补偿,费力跑过许多部门,磨破嘴皮也伤透了心。

  聊起“大石坪”自然而然就会聊起“梦姑塘”。小时侯,总以为梦姑塘有一个水塘,也总以为大石坪有个很大的采石场,其实不然,既看不到采石场也见不到水塘。

  奶奶说,在水没有淹上来前,归龙口(船上话,现在的旅游码头港口水道进出口处)下,原先是一个大山坳,有很多很多的田地,地畈很肥沃,种出的粮食又好吃。田地边有一口水塘,水塘的后面就是山脚了,山脚下住着一户人家,而这户人家也只有一个人,一个早起耕作、夜落吹烟的村姑。我想,奶奶肯定是在讲故事。 聊起那个村姑,奶奶很平静。“这个村姑很勤劳,知道的人无不夸奖。路过的人要碗水喝,她都给而且热情招待,日久了她的名声方圆几十里的都知道。”我想这跟奶奶跑码头有很大的关系。“唉!”奶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哪个坏家伙捣的鬼要调戏她,她不依也没有办法,试图逃离,转身跳进了水塘,一死百了。过路人想起她的为人和热心,都为她感到难过和惋惜。梦姑塘,梦姑塘!从此,也就这样叫开了。”

  我听得好奇又很迷惑:“这么小的一个地方,哪里有塘呀?”奶奶说:“水淹了!水淹了!我们跑水路的,老城呀、狮城呀、兰溪呀、钱塘江都跑。哪里田地多,哪里田地少,我们心里很清楚。以前,我们老城四面环山,溪流交错,徽州下来的船特别大也特别多。跑码头跑贯了,这个‘小地方’才叫小呢。”她是指大石坪早期。

  想起儿时的好奇和天真,想起过世的奶奶对我的万般宠爱,有时我会独自一人面对着千岛湖出神发愣,有时会满含泪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当眼前晃过奶奶年过花甲行走蹒跚,那些童话般的故事仍然吸引着我的耳根,在我脑海深处埋下深深的记忆。

  想起孩提时的邻里伙伴,时常在假日周末出没于这块地方,就能唤起我久违的笑意。采蕨菜、拔竹笋、钓湖鱼、摘柿子、采橡子、捣百合、游泳等等。

  每年4、5月间的周末,我们总会约伴商量明天是去采摘山货还是钓鱼。说起钓鱼,那时的鱼特别易上钩,钓上的鱼又肥又大,烧起来味鲜肉嫩,哪像现在烧什么鱼都放酱。我们在梦姑塘水岸周围钓鱼,一般不带钓竿,带上鱼线和钩,到水边的竹林拔一根细毛竹系上,顺手在水边的石块或水草下抓一只虾就能钓到鱼,很省力。如要去摘山货的话,我们就会早早地上床睡觉,天亮就翻山抄小路到里杉柏,再从里杉柏过里联村上山顶,按山脊往西走一小段路(现在的文化公园山顶)就可以采摘,我们以前拔笋是背着书包去的,书包里放着中午吃的盒饭,回来时长裤脱下装满竹笋搭在肩上,手提盛满笋的书包,一路欢歌笑语。

  那时的梦姑塘,方圆很安静,没有人工开挖的痕迹,到处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野菜遍地。山脚下是一潭碧水和连贯延伸的小岛。这里有原运输公司修船厂,厂很小,低矮的船坞和平房,多数是用木板搭建的简易房,紧靠的岛屿是一堆乱坟岗地和简易的船蓬编织作坊(现在成了酒店)。这里有化肥厂,生产的氮胺和尿素都有运输公司的船,包括以后生产用的煤和燃料运进运出。起初,这里生产规模小,燃烧后的废煤渣沿山坡倒入,排放的二氧化硫及氨气时而能嗅到,但不是很浓。70年代中后期至改革开放之初,生产规模扩建及产量的增加,这里的煤渣大量倾倒湖中,山林及周围环境严重受到排放的废气影响。随后,沿湖山湾附近办起了水貂场、网箱编织厂,港湾办起了个体网箱养鱼、珍珠养殖场、水上餐厅……

  旅游兴县三十余载,昔日的梦姑塘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和发展,优美的滨湖大道及水岸线,生态化的旅游码头,高星级的度假酒店如雨后的春笋破土而出,集旅游、休闲、娱乐、度假、房产、文化展示等为一体的梦姑塘旅游休闲度假圈已初具雏形。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叶青 方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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