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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柔情
发布时间:2013-11-21 15:24:56
母亲的柔情

  我父母年轻时恋爱,全靠书信传情。那时候交通不便,一封信兜兜转转,到达收信人的手中少说也得十天半月。有时候寄到的信连信封上的字迹都看不清,非得拆开来才知道是谁的信。往往一封信还在路上,另一封信已开始启程,以至于两三封同时寄到的一天也有过。啊,那可真是幸福的一天。每当父亲回忆起年轻时的过往,一说到这一段,他总是甜蜜地笑眯了眼。可我母亲却没有那么多的小资情调,每每问起她,她一准抛来硬邦邦的言语,说:那个年月天南海北地跑,一年半载也难得见两次面,不写信怎么处?我们正准备饕餮的一顿精美回忆大餐,就这样被她的两句话一呛,索然无味。

  不过母亲说得也是真话,只是她那缺少柔情的说辞,很难美感成书。我至今想不明白,母亲性格中的两面性怎么会如此黑白分明:一半钢铁,一半木兰。正因为这种特质,她身上本应有的女性温柔被大大消减,所呈现出的严母形象,令我们饱受凌厉。倒是父亲的好脾气更合我们意,他扮演着慈父的角色,极尽所能创造出宽松的家庭环境,并能让寻常日子平添生趣。所以由不得我不想,这么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老天是怎么把他们拴在一块的?

  如此大的性格差异,倒不妨碍他们携手婚姻,甚至在携手中努力浇灌幸福花。终见花开满园,枝条新绿,父母共守的家园成了孩子们最温馨的麦田,而他们却在守望中一天天老去。

  总以为老去的母亲,会在渐渐到来的年龄荒凉中,改变她性格里的强势而趋向平和。然而,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她依然坚如磐石。我们在大为吃惊中只得无奈叹气,这个老太太,看来至死都不会低头了。

  尽管母亲的柔情少有表露,但我在拼凑零星记忆的场景中,还是有两幕让我刻骨铭心。一幕是在外公的葬礼上,她哭得撕心裂肺,从未见她这样过,我们在震惊中陪她一起哭。那一刻她的悲伤如浪潮汹涌,几乎打湿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还有一幕是在小弟十八岁当兵的那一年。那天清晨,我们在码头上送别,船开人走,大家陆续散去。我裹挟在人流里朝前走,一转身发现母亲还站在水边,叫了她好几声,可她不答应也不回头。忙走到她身边,一看呆了。此时的母亲成了另外一个人,满面忧伤,泪水横流。她始终坚毅的神情此刻完全被一层凄楚所遮盖,显露出的无助竟使我不知所措。我多想上前去抱住她,可不知为什么我却做不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因为从记事以来和母亲之间的亲密,我已非常生疏。我只能陪着她站在码头上,看载着小弟的船只消失在辉光里。

  小弟当兵后,前两年书信不断,后两年却少有信来,总是两三月后才见一封懒洋洋的信躺在信箱里。母亲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不知有多么牵挂。见她一下班就忙着开信箱,说是拿报纸,其实是等小弟的信。可那时懵里懵懂的我们哪里知道母亲的拳拳之心,直到自己做了母亲,才知道再严厉的母爱也是爱。  (卢艳敏)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徐爱梅 徐满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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