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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炒栗子
发布时间:2014-09-06 14:39:58
糖炒栗子

  糖炒栗子,香,真香。仿佛正当青春的乡野村姑,蛮真生动,热辣辣,活泼泼,不懂得掩饰,把所有的好一气儿往外泼洒。

  杜甫《野望因过常少仙》说:“入村樵径引,尝果栗皱开。”栗子是乡人待客的好东西,这份友情留在诗人心底,化作了芬芳的诗句。苏辙《服栗》说:“老去日添腰脚病,山翁服栗旧传方。经霜斧刃全金气,插手丹田借火光。入口锵鸣初未熟,低头咀噍不容忙。客来为说晨兴晚,三咽徐收白玉桨。”慢慢咀嚼,缓缓吞咽,真是好享受啊!清代人叶申萝写《桂花栗》有云:“桂花开乍,见满室栗蓬,谗眼先诧。争说新穰试嚼,味含龙麝。”板栗质朴的甘甜,邂逅了桂花醉人的清香,引得众人谗眼争尝,隔着纸张都能飘出香味儿哇。

  栗树生于北半球温带地区,糖炒栗子原本是京津一带的地方风味小吃。秋风渐起,栗果成熟,大街小巷摆出了不少的炒栗摊子,小贩儿笑眯眯地招呼:“爷,来尝尝。带一兜儿,给您家小孩儿、老爷子问个好哟……”这种颇具市井风味的场景,倏忽错觉回到了旧时光。老北平人向来懂得生活。

  梁实秋的《雅舍谈吃》,细细地读。翻开的那一页,先生的妙笔,短短的几句,活色生香把栗子的妙处一展无遗。“烟煤的黑烟扩散,哗啦哗啦的翻炒声,间或有粟子的爆炸声,织成一片好热闹的晚秋初冬的景致。孩子们没有不爱吃栗子的,几个铜板买一包,草纸包起,用麻茎儿捆上,热呼呼的,有时简直是烫手热。回家去一时舍不得吃完,藏在被窝垛里保温。”我生活在南方,栗子树虽很少见到,咸水栗子想必也是北方的风味,然而先生对“糖炒栗子”的这段描述,颇能引起我的共鸣。

  我这一辈70年代人,小时候的日子大多紧巴巴的。偶尔和小伙伴出门去玩耍,路过街边炒栗摊,总会被那滚烫的砂粒里咧嘴而笑、金灿灿黄澄澄、香味扑鼻的栗子,绊住了脚跟。大伙儿掏光了口袋,你一分我一分,凑一起买得了十余颗,小脑袋瓜儿围成一圈,眼巴巴地瞅着,带头的孩儿王嚷着“别乱动别乱动”,小心翼翼掰开硬壳,剥出金黄的栗子肉,顾不得烫,一边甩手呼气,一边一人轻咬一小口,吃得两手油污嘴角发黑,相视而笑,呼啸归家。

  记忆漫漶,栗香袭人。我想要奔下楼,走很长的一段路,路过一家家炒栗的小店。我希望,等候的人好多好多,我可以闻着糖炒栗子的香味,慢慢地品味生活中那些素朴温热、真切结实的欢喜。  (林颐)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徐爱梅 徐满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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