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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双抢”
发布时间:2018-08-23 09:27:46

章建胜

烈日炎炎,酷暑难当。现如今,玩手机“热”过盛夏,空调下,拿着手机“抢”红包,不能不说是件快事。回想,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烈日下的那个“双抢”,就没有现在“抢”红包那么惬意了,倒真有些畏惧和苦涩。同样是一个“抢”字,却有着苦与乐的天壤之别。

“双抢”,让我心悸、惧怕与敬畏……但它的艰辛,让我在茫茫人生路途上学会了隐忍、无畏、坚强!

在我的家乡,过去水稻一般种两季,七月早稻成熟收割后,就得立即插上二季稻,还得不过“立秋”关,就是在立秋前将秧苗插下,不然,二季稻收成将减少,甚至绝收。“双抢”,即“抢收抢种”,亦称“双夏”,即“夏收夏种”。“双抢”的时间大约个把月,时间紧,任务重,所以才叫“双抢”。

“双抢”时,要举家上阵,从七八岁的小孩,到年迈的老人齐上阵,那是一场超负荷的农忙劳作。天刚蒙蒙亮,我们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就来到了田边。早上是拔秧的好时光,清新的空气里夹杂着泥土的芬芳,田埂上的小草伸了伸懒腰,草丛的露珠晶莹剔透,像一颗颗珍珠在阳光下闪耀,不时滴落在奔走田埂上人们的脚背上,透着丝丝凉意。下田拔秧,脚上感到阵阵清凉,人们弯着腰把秧苗一小把一小把地从秧田里拔起来,凑成一束,放在水田里“哐当哐当”,洗净秧苗根部的泥巴,再抽出几根扎秧稻草,绕拧成绳样,熟练地打个活结,随手就把一束秧苗扎好了,丢在身后。不一会儿,后面翠绿的秧把像一个个士兵一样,排成一行行。一个早上,拔秧动作快的可拔八百、上千个秧把。那时,农田水利不发达,都是依池塘或烂污田做秧田。背阴潮湿的冷水田,是滋生蚂蟥的天堂,日上三竿时,拔秧人腰酸背胀,饥肠辘辘地从秧田走上来时,吸附在腿脚上的几条蚂蟥,已滚圆滚圆了,一头粘在腿肉里,还没吸饱血,饱了就会自己滚落。这时就听见有人边骂边从腿上将蚂蟥拽下来,那样子似乎习以为常,毫不在乎。

我记得初中期间,正好赶上那时生产队分“操作组”,是田地承包到户,实行责任制的前身。高中期间已是全面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了。初、高中阶段的暑假,“双抢”几乎全程参与,回想起来,真有些畏惧,那可谓是一场酷暑中的“煎熬”。

十几岁年龄的人,平时都坐在教室里,太阳也很少晒,暑期就直接进入一个农民的角色,当作正劳力使用,进入双抢季。

割稻,是项重复简单的劳动,但劳动强度大。用镰刀一株一株把稻谷割好放堆,几个人排开,依次向前割,把稻把整齐堆在身后。如果家里人多,可以一边割,一边打,最初用的是斛桶,后来,才有了打稻机。临近中午,骄阳似火,各家田里脚踩的打稻机千篇一律地发出“嗡嗡嗡嗡……”的声音,震颤飘荡在田野上。知了,也在声嘶力竭地嘶鸣着,好像在倾诉着夏日的炎热。人们说话的嘈杂声、打稻机的轰鸣声和知了的嘶叫声交织在一起,奏出了农人劳作的艰辛和苦楚。

割稻时,稍有分神,锋利的镰刀就有可能“亲吻”你的手。如今自己手上的刀疤依稀可见。割稻时,新手最容易割到手,一旦割到手,鲜血直流,疼痛难忍,相信割过稻的人都有割到手的经历,只不过是轻重不同,次数不一而已。那时候,如果割到手,一般是稍作包扎,又继续劳动,不像现在破皮就清创,打破伤风针,当时的医疗没有这么一说。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双抢”的日子,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早上出工基本上是五点多,因为要趁太阳未出来,天气凉快些干活。中午稍作午休,我们家穷,没有电风扇,午休也是找个阴凉的地方打个盹,有点风吹就算好了。因为太累,随便坐在哪里就睡着了。待下午三点左右,太阳偏斜了,又要出门了,一般要到晚上八点多钟才歇工。“鸡叫出门,鸭叫归家”就是当时“双抢”的真实写照。

割稻,是抢收;插秧,是抢种。插秧一般是下午三点左右开始,等阳光弱点,插下的秧才能活。插秧的行距、间距都是有要求的,大家按第一个人为标准,一字排开。插秧是倒着走,插好的往后退,如果插得慢,你左右两边的人超过你,你就被关进巷子里。所以,大家都暗暗地使劲,有意无意地比一比。那个累啊,种过田的人都知道。

整个“双抢”,一个来月,真叫人脱几层皮,掉几斤肉。多少年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清晰如昨,记忆深刻,难以忘怀。岁月与时代,赠予我们这代人的磨难,是一笔可贵的精神财富,年少时吃点苦,对人生来说实为幸事,它让人懂得了珍惜和感恩。

千岛湖新闻网编辑:徐丽 邹楚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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