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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行遂志灼芳华——追记鸠坑乡党委委员、人武部部长徐遂
发布时间:2018-06-29 08:33:21

记者 方俊勇 王筱倩 义永华 郑文彬

  所谓芳华,便是绽放在每个人的记忆中。

  6月4日上午,淳安殡仪馆最大的悼念厅内哀乐低回,来自十里八乡的近千名干部群众,他们手持着白色菊花和自制悼念牌,噙着泪水列成长队,只为送一名“80后”干部最后一程。

  徐遂,1982年9月出生,鸠坑乡人,2005年2月起先后任淳安县浪川乡人武部干事、人武部副部长、司法所所长、综治办主任,2015年7月起先后任淳安县鸠坑乡党委委员、人武部部长。2018年5月31日,他在公务途中发生交通事故,不幸遇难,年仅35周岁。

  这位看似普通的基层干部,他的离去为何如此牵动人心?

  在离开徐遂的日子里,记者走访了他生前工作过的乡镇、联系过的村,接触了曾和他共事过的同事,采访了受过他帮助的群众……在一件件娓娓道来的“民生小事”中,不但找到了答案,而且深深体会到了人们对这位“白开水”式干部的惋惜和敬爱。

“他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兵”

  徐遂是鸠坑乡塘联村人,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徐遂的姐姐徐早霞说,徐遂从小喜欢当兵。高考后,徐遂报了好几个专业,每一个都和“兵”有关,最后被浙江工商大学的人民武装专业录取。

  徐遂的“军人”作风,从2005年参加工作的第一天起,便给同事留下深刻印象。时任浪川乡副乡长汪家富至今依然记得,徐遂来乡里报道第一天,由于看到保洁员忙不过来,便起早义务帮忙清扫大院。他开始以为这不过是“新人”的表态,不料这个一扫就是整整10年,直到他调离。后来不少同事看着热闹,也跟着试了试,但却没有人能和徐遂那样坚持下来。光这件事,便让不少同事打心里佩服。

  征兵是基层人武工作的重点。徐遂在浪川乡工作期间,将这项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该乡曾连续两年被评为杭州市先进基层武装部。

  徐国良是洪家村村委主任,也是该村民兵连长。2011年征兵时,徐国良20岁的儿子在上海当厨师,每月近5000工资,不太想去参军,他一筹莫展。徐遂得知情况后,从参加硬性体检,到去县里正式体检,几次面对面做工作。最后,徐遂和这位小伙子算了三笔账:保家卫国的政治账,个人收入的经济账,发展前途的成长账,最后成功说服了他。

  浪川乡人武部长陆健说:“2014年征兵,徐遂本来是在外面挂职锻炼,但他主动请假从挂职单位赶过来参加征兵工作,这一点是我没想到的,那一年我们超额完成征兵任务,这个功劳是离不开徐遂的。”

  2015年起,徐遂成为鸠坑乡人武部长。在他的努力下,当年鸠坑乡大学生入伍比例就达100%,居全县之首,该乡也因此被评为杭州市征兵工作先进单位。

  去年年中,鸠坑乡党委书记徐国建跟徐遂商量,希望在军民融合上有所创新。经过一番思考后,徐遂主动和县人武部对接,一场全省首创的“爱国拥军、情系国防”农民运动会很快轰烈开展。

  “徐遂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兵。”孙彩凤说,当兵便是丈夫的“理想”。

“好像没有他完成不了的任务”

  不断面对更加艰巨的工作,这是社会经济快速发展背景下基层干部的常态。

  2012年,汾口浪川生态产业园征地项目正式启动。根据上级的要求,必须在3个月内拿下2577亩的征地任务,徐遂成了征地组的主力队员。

  在王伟霞记忆中,为了把征地工作做好,徐遂每天天不亮就上农户家门,推心置腹地和他们讲政策,量土地,3个月基本没有踏进家门一步,还错过了清明和端午,但从未听到他喊过一声累。“有一天下着暴雨,听说一户外地打工的夫妻刚回家,我们和村干部赶紧上门做思想工作,可两夫妻却始终不肯开门,还把村干部给骂走了。而徐遂考虑到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便全身湿透地在雨里站了两个半小时,农户打开门那一刻,他仍然笑得一脸和气。”

  “还有一次,为做通农户的思想工作,徐遂在对方家里坐了整整一天,对方拿出《毛主席语录》一段段读给徐遂听,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但徐遂却是一脸认真。后来,徐遂将这家的一亩地不厌其烦地量了七遍,从早上七点折腾到第二天凌晨两点……”

  最后,凭借着韧劲和耐心,徐遂啃下了一块又一块硬骨头。

  “好像没有他不能完成的任务。”在基层工作中,面对任何一道难题,徐遂总能迎难而上,找到解决的办法。

  2015年,徐遂从浪川乡调至鸠坑乡。这一年,鸠坑乡刚入选杭州有机茶叶小镇试点,产业亟待转型升级。当这个任务交给到岗不久的徐遂时,他没有二话,600多名茶农,他一家一户地走。茶农管利民说:“那段时间,常常在天黑的时候碰到徐遂,每次见到他,总是抱着一堆宣传资料,讲有机种茶、讲不要打农药。”

  鸠坑乡万岁岭茶叶专业合作社的陆发田还清晰地记得,为了开发一处800米高的荒山,徐遂拿着柴刀上山砍灌木,等到下山时,腿上尽是“血口子”。这股“狠劲”,感染了陆发田和其他5位茶厂业主,他们投入1000余万元,升级设备、改进技术。不到两年时间,鸠坑茶创建成为了我县首个国家农产品地理标志登记产品,鸠坑被评为浙江省农产品出口有机茶示范基地。

  综合治理工作是不少基层干部眼里的“头痛活”,徐遂对此同样很有“办法”。

  浪川乡浯溪村的张衍林,在2010年成了司法矫正对象,每个月需去乡里汇报一次。刚开始,张衍林觉得这特别丢人,很不配合。徐遂上门工作时,他甚至大骂:“你这人精神病啊,天天往我家里跑,不嫌烦吗?”张衍林有心抗拒,但最后却被徐遂折服了。原来,徐遂为掌握他的情况,竟每月去他家里四次,时间整整持续了一年。“徐遂骑电瓶车从乡政府到我们村,要花一个小时呢。”“服气”了的张衍林,开始将徐遂当做良师益友,如今不但开起了建筑材料店,而且还开上了奥迪汽车。他说,这一切改变,都是徐遂给的。

  2013年,杭州市开展邪教人员矫正活动,乡里有个接触过邪教的村民闻讯后躲了起来。后来大家发现,他家养的两头猪从来没挨饿过,猜测是晚上偷偷喂的。于是,徐遂和同事一起去猪栏蹲点,手脚上被蚊子咬出了密密麻麻的包,终于在半夜“逮住”了对方。经过徐遂耐心说服,这位村民于次日心服口服地去杭州参与矫正了。

“百姓增收是他心中最大的牵挂”

  消薄增收,这是基层干部的重要工作。作为分管大工业的乡镇副职干部,徐遂一直在思考如何利用现有产业和资源,发挥助农增收的作用。

  来到鸠坑乡后,徐遂发现当地养蚕存在一个普遍问题:有不少蚕农在饲养小蚕时,死亡率特别高。解决这一问题,最好的办法是推广“小蚕共育”。

  没想到,这个“构思”却遭到了一些蚕农的反对。“小蚕共育,有场所吗?”“万一共育期间出问题,全村的蚕会一窝端,后果谁承担?”赋置村是乡里最大的养蚕村,蚕农近百户。徐遂决定,就从该村入手,把蚕农的思想工作做通。

  2018年2月12日,农历腊月27日,徐遂在赋置村组织了60多名蚕农开了一个座谈会。村支部书记余宏勤至今仍记得当时的情景:“蚕农照样还是那些疑问,但徐遂却是有备而来。他说场地就选下山移民空置房,小蚕共育会有技术员来指导,晚上喂养可以分组派人。会后,他还积极去蚕农家里沟通。”

  村民心动了,但徐遂却发现一个问题。那间下山移民的闲置房,附近的路不好走,而且旁边存在安全隐患。为消除这些问题,徐遂在春节后向乡里争取了15万资金,实施小蚕专用“保姆室”、村道改建和防洪堤修复工程。4月14日,在该乡春蚕开始饲养前六天,这项工程顺利完工。

  “小蚕共育”很快大受欢迎。据鸠坑乡统计,今年该乡通过“小蚕共育”生产的春茧,已占了春茧总量的70%。5月28日,徐遂去世前两天,鸠坑乡春茧开收。当天该乡蚕茧每担定价3000元,比去年同期高了700元。

  “年纪大了最怕养小蚕,小蚕共育解决了我们的最大难题。”这些天,赋置村里余坑清、余和鸣、唐雪香等六七十岁的老人一直在念叨徐遂的好。

  集体经济薄弱,是鸠坑乡绝大部分村的现状。金塔村是徐遂的联系村,以前的村集体经济几乎为零。村支部书记管士勤和村委副主任姚林福说,徐遂来了之后,一招就使村集体经济有了春意。“徐遂得知村集体在海拔500米的毛坨岭有片70亩的荒地,他便跑前跑后,将这块没人愿意要的地以5000元每年的价格‘嫁’出去了。村里老茶厂迁建,他也是通过招拍的方式,使新茶厂的租金溢价了5倍……”

  百姓的增收,永远是徐遂心中最大的牵挂。为了助推全乡消薄增收,徐遂根据不同村的情况制定了不同方案。如今,鸠坑乡9个村中已有6个村实现了消薄增收,还有3个村,徐遂去世之前也正积极筹划发展思路。

“他是一个心有大爱的人”

  2011年冬天,浪川隧道口发生了一起惨烈的车祸,一位村民用电瓶车载着放学的儿子回家,被一辆行驶的车辆撞倒,小孩当场被撞飞到路边一个池塘里,脑袋被撞破,现场惨不忍睹。徐遂当时刚刚赶到车祸现场,看到这一幕,想都没想就跳到池塘里,立即把小孩尸体捞起来。鲍善平哽咽说,车祸这事大家都知道,但徐遂捞小孩这事大家都不知道。这是徐遂去世后,一名群众哭着跑来告诉大家的。

  “有事找小徐”,当地村民遇到麻烦时,总是最先想到徐遂。金塔村金塔自然村村民江雪萍的丈夫因病去世,上有80多岁的公公,下有上小学的儿子,家庭困难,虽有600元每月的最低生活保障金,但远不能保障家庭基本开支。徐遂得知后,多方争取政策,帮她提高到了1100元每月。他说,要让江雪萍家基本生活过得去,不然他心中过不去。

  浪川乡芳梧村75岁的村民王芝柏,他永远忘不了2015年徐遂调走的那一天。“那天他说想和我一起吃个中饭。他为我点了一碗面,对我说‘长长利事,健康长寿’,又说‘大伯要保重身体,我年轻,以后还有机会见面’,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面!”王芝柏泣不成声地说。

  王芝柏是被辞退的民办教师,无子女,因早年将半间住房卖了,2010年从杭州打工回家后,连住的地方也没有。刚刚担任综治办主任的徐遂,在处理该乡民办代课教师上访退休待遇问题时,发现了王芝柏生活的窘状。2011年4月27日,王芝柏被徐遂叫到了办公室,开头便是一句:“王大伯你的退休金和低保一起,每个月才300多块钱,生活是不是有点困难?”

  在徐遂介绍下,王芝柏有了乡里茧站帮忙收茧的机会。此外,徐遂又为他在乡工办安排了一间空房间,以方便老人起居。“从2011年开始到2018年,每年除夕晚上都打电话给我拜年,在浪川工作的四年时间里,他每年正月一上班都要来看我,还会塞给我一个红包,每次里面都是160元钱,红包袋上写着‘六六顺利’。”

  2017年8月11日,鸠坑乡组织无偿献血活动,计生干部余良志无意间“撞破”了徐遂的一个秘密。当徐遂第一个走进了献血车后,献血办的工作人员拿起献血表格嘀咕了一句“徐遂,这名字好熟悉啊,好像每年都献血。”

  “一般累计献血量达到4千毫升是要颁发荣誉证书,徐遂献血量超过4千毫升,可是我都没有给他落实过这些福利呀。”余良志说,后来到献血办一查发现,徐遂从2002年到2017年,总共登记献血13次共4600毫升。

  “徐遂刚刚获得全国无偿献血奉献奖,奖状还没来得及发下来,人却已经走了。”淳安县献血办主任唐冬梅惋惜道,“他是个心中有大爱的人。”

  6月4日,徐遂的追悼会现场。几乎每个为他送别的人,都能随口讲出两三件徐遂“顺手”办了的“小事”:村民不会打字,更不懂怎么办营业执照,他全程跑腿代办;村民发展产业受限于交通,他跑部门“讨”来15万元修路;给村民打电话发现停机了,顺手给对方存进50元……点点滴滴,大家都记在心里。

“他是个不喝茶的茶乡人”

  徐遂是土生土长的鸠坑人。本地人的身份,为他开展工作带来了许多便利,但是乡里乡亲“通融一下、照顾一下”的请求,也极大考验了他的“自身定力”。

  在鸠坑乡分管“无违建创建”工作期间,徐遂的小姑姑家住金塔村曹家自然村,12个平方的附房没有得到审批就盖了起来,如果不把这件事处理好,其他村民的工作就难以开展。

  “为什么要拆自家的房子,当个干部有什么了不起”姑姑的骂声,“你姑姑家的房子能不能不拆”父母的求情声,时时在徐遂耳边响起。最后,徐遂一方面多次上门做姑姑的思想工作,另一方面却没有降低工作标准,很快带着工作人员将附房进行拆除。徐遂的姑姑心疼刚建好的附房,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当时我看到他姑姑急红了眼,现在徐遂不在了,姑姑每天都不停地掉眼泪,想着徐遂的好,这么好的干部去哪里找哦。”村干部洪灶根说。

  徐遂的三姑父徐四顺办了一个茶厂,因没有地方摊青,就想在自家门口的晒坦上搭个阳光房,但徐遂说这是违章建筑,至今也没敢搭。

  在他的带领下,亲戚老乡不再求情、书记主任不再观望,党员带头示范、群众日渐理解。2016年,鸠坑乡顺利完成“无违建乡”创建,拆出了美丽乡村、拆出了发展空间。

  在茶厂技改提升中,很多茶农尝到了技术升级的甜头,实现了增产增收,不少茶农为了表示感谢,纷纷向他赠送茶叶等礼品,但徐遂都拒绝了,由此被老乡戏称为“油盐不进的黑包公、不喝茶叶的茶乡人”。

  徐遂的好口碑就是这样一点点在村民中传了开。村民们都说:“徐遂这样的干部我们是打心眼里佩服,百分百地信任。”

“他总是把荣誉让给别人”

  在同事和群众眼里,徐遂是个不折不扣的能人和忙人。

  工作多年来,因表现出色,徐遂曾先后被授予浙江省优秀农村工作指导员、杭州市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先进个人、淳安县优秀共产党员等称号,2011年、2014年还两次荣获个人三等功。可是,无论荣誉多么大,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总是别人,而把工作留给自己,却成为了常态。

  “浪川乡征地后遇到县里评选‘十佳最美乡镇干部’,徐遂同志才是最有资格当选的,可是他丝毫没有犹豫就把这份荣誉让给了我……”一想到徐遂,王伟霞的鼻子就开始泛酸。

  去年茶厂改造,稍微松松标准便可轮到三姑父徐四顺,但徐遂始终没有给名额。徐四顺揶揄徐遂说:“像你做事这么实实在在的人,想升官是爬不上去的。”徐遂却说,“我不要爬上去,我只要认认真真把自己事情做好就好了。”

  2017年年底,鸠坑乡班子中可推荐1名同志作为转任重要岗位人选。作为合适人选之一,徐遂却主动让贤给年长一些的同事。他说:“我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还是推荐其他同志吧。”

  徐遂每次去二姑家总是风风火火。二姑让他喝一杯水、歇一会再走,他总笑着说:“工作忙,没时间。”二姑让他偷偷懒,他却说:“工作的事情要认认真真、尽心尽责的,要做就要最好。”

  “徐遂做事从来不张扬,不少人都喜欢谈成绩,但是他却只谈工作哪个地方还做得不好,哪个地方还可以再提升。”共事多年的同事鲍善平感慨说。

“他自己的困难从未向组织提过”

  徐遂曾帮助过许多人,但是对于自己的困难,他却从来没有向组织提起过。

  2008年,徐遂的爸爸在打山核桃时从树上摔下来,脊椎落地,从此腰就不好了。2010年11月,徐遂的妈妈徐连梅脑溢血中风,在医院里躺了40多天。徐遂是家里的顶梁柱,也是公认的大孝子,却因为工作忙,很难照顾到家里。

  在山核桃开打期间,徐遂要值班负责全乡生产安全工作,很少能回家帮忙。家里几棵山核桃树,每年能产2000多斤山核桃,这些年基本上是三姑父、表姑姑等亲戚帮忙打的。就算过年,亲戚也很难见着徐遂。“去年过年,总算在村里遇见了徐遂。他是除夕晚上回家吃饭的,初一早上吃完早饭又去上班了。”三姑父徐四顺说。

  2011年儿子“跳跳”出生了。因为徐遂父母身体不好,妻子孙彩凤便辞职在家照顾小孩。“双休日,徐遂要不在乡里值班,要不就是帮村民办事情。”丈母娘茅湖英说,徐遂总是在忙,只有放长假才在家里多待一会,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家庭虽然困难,但徐遂从来没有向组织提过任何要求。直到徐遂去世后,大家才了解到,由于条件有限,徐遂一家住在千岛湖县城不到80平方米的房子里,至今仍有近十万元的房贷没有还清……

  “徐遂说等退休以后就轻松了,让儿子‘跳跳’出去,我们要么去鸠坑山里弄块地,要么去余姚种田。他喜欢吃我爸种的大米,他想去学,自己种一点。”孙彩凤说。可是,这美好的愿景,徐遂再也不能陪着她实现了。

  以行遂志,淡如开水,却留下永恒芳华。

  徐遂这名“白开水”式的、最解渴的基层干部,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纵然千人哭喊,也未能将他唤醒。但是,他那平凡点滴中呈现出的精神之光,却深深润泽了淳安山乡,成为了引领人们不断前行的力量。

  

千岛湖新闻网 编辑:叶青 姜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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